纷纷低头不语。</p>

眼见巫山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冷，还是楚王轻咳一声：“好了，使臣们快要进殿了，喝了这杯酒，就又是一家人，不过是小孩子不懂事，大祭司莫要往心上去。”</p>

还不待巫山开口，楚枝就撇了撇嘴巴：“王上您见过哪家的一家人，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的？”</p>

“韩夫人对我的容貌就这般好奇？”</p>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p>

楚枝笑眯眯看着巫山，活脱脱一个不怀好意的风流公子歌做派。</p>

只听巫山道：“好奇心太重，不是一件好事。”“那真是可惜了，我这人旁的本事没事，就是好奇心重。”说罢举起手中的酒杯，“何况大祭司的爱徒灵姬害死了我的父亲，常言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虽说此事乃灵姬一人所为，可到底与您脱不了干系。”</p>

“哦？听韩夫人的意思，是要找我报仇了？”</p>

“不不不，”楚枝连忙摆手，“您本事了得，我哪里是您的对手，何况我也不敢罢了，不过是想见识一下，能教出灵姬这样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罢了，仅此而已。”</p>

见楚枝不肯罢休，巫山轻笑一声：“只要韩夫人不嫌弃，我给你瞧便是，只是莫要吓到了。”</p>

隐含森冷和杀意。</p>

“怎么会！”楚枝继续不怕死道，“大祭司说笑了。”巫山静默片刻，没有犹豫，抬手去掀自己的兜帽，站在他身后的小道士瞧了，脸色微变，低声道：“大祭司。”</p>

巫山示意他无妨。</p>

见巫山执意要掀开兜帽，小道士对楚枝怒目而视。</p>

楚枝非但不怕，反而对上了他的视线，微微挑眉。</p>

下一刻，巫山的真面目就暴露在楚枝眼前。</p>

黑色的兜帽落下，原本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竟然从鬓角开始爬满了繁复诡异的黑色花纹，另一边的眼角又爬满了红色的纹路，黑红交错，将他鼻子以上密密麻麻遮盖起来，只剩下那双诡异黑漆漆望不到边的眼眸，仿佛那半张脸消失了，只剩下了下巴。</p>

白的更白，黑的更黑，红的更红，相互交织，叫人头皮发麻。似是暗无天日，苍老的古木林海中，狰狞错乱的枝节，散发着死亡的气息，犹如深渊地狱。</p>

“如何？”楚枝看着巫山的嘴巴一张一合，“韩夫人可满意了？”</p>

他每说一个字，那些融入肌理的诡异的纹路便会抖动一下，像是活了一样，那红色的纹路就更深一分，不像是印记，倒像是……渗出来流动的鲜血。</p>

在场有人斗胆抬头瞧了一眼，只一眼便吓得脸色煞白，魂不附体。</p>

楚枝却半点反应都没有似的，除了最开始眼底的一抹讶异外，其他都恢复寻常。</p>

空气陷入死寂，弥漫着死亡的气息。</p>

楚王支着头看着大殿的歌舞，眼前的一切好似与他无关。</p>

楚枝眨巴眨巴眼睛，认真说道：“大祭司果然俊美。”韩湛低头喝酒，生怕自己憋不住笑出声来。</p>

黑漆漆一片你能看出来个鬼哦！</p>

还俊美。</p>

睁着眼睛说瞎话！</p>

闻言，巫山微微侧目，视线落在楚枝身上。</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