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虚与委蛇后，江云亭挑开了对方的身份。</p>

诧异闪过脸颊，柳乘嗣并未反驳。</p>

“当初你借柳家子嗣的身份，进入安国公府，那时候你不过在襁褓之中。”</p>

一个孩子自是不会知晓这些事情，除非有人告知他。</p>

“他们是什么时候找上你，告诉你的真实身份的？”</p>

回想林敬之前说过的关于柳乘嗣的那些事情，江云亭在猜测着。</p>

在林敬的诉说中，小时候，他这个义兄和他很是亲近，两人穿一条裤子的那种，不管去什么地方，都是形影不离的。</p>

约莫是在柳乘嗣及冠之后，有些事情就变了。</p>

两人关系表面上看依旧很好，可柳乘嗣却有意无意的阻止林敬去接触汴京城那些大家公子。</p>

他还引导着，让林敬成为后来的纨绔子弟，在他身边聚集的公子哥，也都是家世一般，无法给林敬提供助力的那种。</p>

不过因为安国公府本就不掺和朝廷的那些事情，所以这种行为，并未影响林敬的成长。</p>

直到后来林敬想起这些，才明白柳乘嗣正在一点点试图养废了自己。</p>

“你有没有想过，为何那些人当初要送你送到汴京，又要在后来找到你，告诉你一切。”</p>

“又或者说，他们说的那一切，就是真的吗？”</p>

前朝故去这些年，当年的历史，淹没在尘埃中。</p>

在战火中重建的国度，如今有了新的名，唤作燕国。</p>

前朝前朝，一个“前”字，早就说明了一切，何必执着一个不可能的目标呢。</p>

“你闭嘴！”</p>

江云亭这话，似是触碰到了对方的逆鳞。</p>

那张文雅的脸变得铁青，一双眼里，泛着淡淡的红，那眼神，像个择人而噬的野兽。</p>

“你知道什么？”</p>

“江云亭，你当真以为你一个小女子，一个商女，真的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看透了吗？”</p>

“是谁给你的自信让你来试探我的。”</p>

柳乘嗣顷刻间逼近江云亭，他的手放在江云亭的脖子上，缓缓收紧。</p>

那力道，看起来不像是闹着玩的。</p>

赤红的双眼中，没了往日里对待江云亭的温柔讨好，有着的是想要置人于死地的狠毒。</p>

那是一个走入极端的囚徒。</p>

可江云亭在对方的身上看不到对方想要打破囚牢的力量，反而是，这个囚徒甘愿待在那牢笼中。</p>

而后，一点点的被套上枷锁，成为被操控，按照既定路线走上去的傀儡。</p>

突如其来的窒息让江云亭仰着头，试图逃脱对方的扼制。</p>

可对方跟了过来。</p>

很近的距离，四目相对，能让她看清对方眼底的疯狂和怨憎。</p>

反应很大，可这也说明，江云亭触碰到了柳乘嗣的内心。</p>

“呵呵！”</p>

她双手抓住对方的胳膊。</p>

眼角流淌着生理性的眼泪，因为难以呼吸，脸颊变得绯红一片，可她还在笑。</p>

笑的讥讽，笑的清醒。</p>

“看样子，我猜中了。”</p>

“柳公子，你和我，有什么区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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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