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对方的诘问，杨芳慧身体轻颤。</p>

她头一次身处这种事情中，早就在极力扼制自己的恐惧，若非江云亭早就告知她一二，真的崩溃也说不定。</p>

感受着自己被江云亭握住的手掌，温度自那里传递，让杨芳慧的心逐渐归于平静。</p>

她抬头，脆弱的脸颊上扬起对程天路嘲讽的笑容。</p>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为了所谓的虚名，而放弃我自己的亲人。”</p>

“她是我妹妹，是我杨家人。”</p>

而杨家人的立身根本之一就是，不可内讧。</p>

杨家人的团结，在很多家族眼里都是异类的存在，可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杨家人才能在一次次的浪潮中站稳身体，然后找到正确的方向。</p>

就好比这次，也是一样。</p>

程天路找上她时，她是害怕的，那一刻她甚至想要逃跑。</p>

可当她发现对方是在针对江云亭后，她故意虚与委蛇，为的就是让对方放松警惕，从而好得知对方到底想要做些什么。</p>

那些嫉妒和仇恨，自然是她表演出来的假象。</p>

自己不如江云亭这一点，她从很久之前就认知到。</p>

可这一点，不妨碍她和江云亭成为真正的家人，而家人，是该互帮互助的。</p>

所以在和程天路分开后，她就第一时间告诉江云亭所有的事情，再就是配合对方的计划。</p>

秋池在这之后找机会潜伏进程天路的手下中。</p>

在确定程天路真的有问题后，那么找出那些人和程天路有过接触还是很简单的。</p>

要知道，从一开始，这制香大会就不像是表面上那么简单。</p>

当初从许言身上查到的表明，他们身后还有更强大的敌人。</p>

而这敌人最大的目标就是皇宫中的人或物。</p>

而皇商，是可以光明正大和皇宫接触而不用被怀疑的存在，那么对方会放过这么一次机会吗。</p>

江云亭觉得不会，沈遇亦是如此。</p>

所以，他们干脆主动放出饵，看看这次大会上有没有人忍不住咬住这钩子。</p>

无疑，程天路现在就是上钩的鱼儿。</p>

请君入瓮，这是江云亭的说法，也是当初许言对江云亭使用的计策。</p>

如今被江云亭同样奉还了过去，且，效果显著。</p>

“你就真的不怕她背叛你吗？”</p>

事已至此，在沈遇那冰冷到毫无情绪的目光中，程天路不甘心的问着江云亭。</p>

她对一个人的信任到了如此地步吗。</p>

一时间，江云亭没能明白对方说得是沈遇还是杨芳慧。</p>

可不管问题是什么，答案是一样的。</p>

“我不怕。”</p>

“另外，我从未说过，我手里只有迷香。”</p>

香料和药物，在一些事情上是共同的，就好比，有毒药，自然也有毒香。</p>

她惯用迷香保护自己，只是不想随意乱害人而已。</p>

可不代表她真正面临杀身之祸时，还会保留那所谓的良善。</p>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在自身遭遇危险时，她认同这一点。</p>

她抬手，将掌心中的东西摊开在对方面前。</p>

“你会调香，应该认识这东西吧。”</p>

蜡封锁香料原本的模样，江云亭稍微用力，蜡层有了缝隙，于是一股异香飘出。</p>

浓郁，猛烈，且……毒。</p>

“一步倒！”</p>

程天路声音中是难掩的惊讶。</p>

“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