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夫人若有所思的表情，顾挽笙满是期待，眼底是一览无余的幸灾乐祸和野心。</p>

只要被老夫人厌弃，她江云亭就休想再进入定国公府。</p>

“可……云亭去大理寺，是为了查案的。”</p>

在她抑制不住幻想时，老夫人的话轻飘飘落下，像是对她最后的审判，让顾挽笙错愕瞪大双眼。</p>

“你知道！”</p>

冲动出的三个字，少了以往的恭敬，顾挽笙捂住自己的嘴巴，一不小心露出自己的真面目。</p>

而对面，老夫人整理着整理着自己的衣袖，可见沧桑的脸颊上眼神怜悯。</p>

“这府中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p>

这话说出来意味深长，顾挽笙想到自己的那些小动作，心慌到不能自已。</p>

她抓住椅子的把手，后背冒着冷汗，整个人都陷入一种恐慌的情绪的中。</p>

然后她听到了老夫人接下来的话。</p>

“且，云亭从未想瞒过我什么。”</p>

江云亭在府中做的，从未想要避开府中的主子，而她做的那些，本就有利于定国公府。</p>

事实上，在这些事情上，是他们有求于江云亭。</p>

“笙儿啊，你今年有十八了吧，年纪也到了，我为你相看了一门婚事。”</p>

“对方家世不错，长得也端正，不久后会外派做官，在那之前，祖母便做主，完成你们的婚事了。”</p>

“笙儿这段时间就别出去了，在府中待嫁就好。”</p>

软绵绵的语气，像是长辈对小辈的宠溺，可顾挽笙听着，只觉得浑身发冷。</p>

她努力了那么久，就是为嫁入沈家。</p>

可眼前，眼前这个自称祖母的人，就这么简单的决定自己的未来。</p>

“我……”她想拒绝，想反驳，可对上那双冰冷的眼神时，顾挽笙一个激灵，反应过来。</p>

对方现在是她的祖母，可一旦她拒绝对方的安排，对方便是这定国公府的女主人。</p>

届时作为主人如何处理她这个在府中多生事端的表姑娘，她不用思考也能想到。</p>

是风光出嫁，还是彻底翻脸。</p>

表情多次变化，看着老夫人那张不曾波动的脸，顾挽笙低头艰难道：“笙儿都听祖母的。”</p>

不，她绝对不要就这么随意出嫁了。</p>

都怪那个江云亭！</p>

不，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江云亭。</p>

眼里诡谲的光亮不断流淌，顾挽笙再抬头的时候，已经收拾好自己的表情。</p>

她露出单纯怜爱的笑容：“我相信祖母。”</p>

“乖，回去吧。”</p>

人走时，帘子重新落下，遮掩了内外。</p>

听着对方急匆匆的步伐，老夫人眼底是失望。</p>

论亲疏远近，几个表姑娘中，谁能比得上顾挽笙，可她自己不争气，这些年小动作不断。</p>

若非看在那些情面上，她早就送走顾挽笙。</p>

这一场婚事，是给对方最后的警告，要是对方顺从的嫁了，那么从定国公府走出去的姑娘的尊贵，她也会继续享有。</p>

要是……</p>

想到什么可能性，老夫人神色狠厉。</p>

“这几日找人看着她。”</p>

顾挽笙的野心她知道，人被逼到极致，说不得会铤而走险做出些什么事情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