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江云亭能懂，可江云亭不由自主看向沈遇。</p>

这位言大家身上的香气应该是独门的秘方不对外的那种，浓淡自如，压下鼻尖残留的血气。</p>

对方制香的本事不差。</p>

有这么大家在，她不明白沈遇找自己做什么。</p>

“沈大人这是不相信我吗，来找个小姑娘帮忙？”</p>

言大家已经走到江云亭身边，他看着江云亭的目光很奇特，欣赏她的容貌，又因为她抢了对方的活而锐利逼人。</p>

“既然如此，沈大人早些说啊。”</p>

言大家这话有些咄咄逼人，他伸手将那一小节骨头拿走放在鼻尖嗅了嗅，轻笑道：“不过这小姑娘的分析倒是没错，香是下下在这些畜生身上，还真是好手段。”</p>

那笑意怎么听都带上讽刺。</p>

“手艺不论年幼，只分高低。”</p>

面对言大家的步步紧逼，沈遇脸上都没有变，声调冷淡无情。</p>

“另外，这是我定国公府的表姑娘。”</p>

定国公府的表姑娘，自然不该被人一口一个小姑娘看轻着。</p>

感受到沈遇的撑腰，江云亭心中微暖，不管沈遇怎么思索的，对方站在自己身边的立场倒是如一。</p>

“啧，好一个不论年幼，只分高低，沈大人就这么确信这位表姑娘在制香上能赢得过我吗？”</p>

言大家没有轻拿轻放的意思，他盯着江云亭，脸色有着一股子的傲慢。</p>

这位言大家，曾经是皇宫中的调香师，专门为那些贵人调香，身份的确不一般。</p>

而江云亭在汴京名不见经不转的。</p>

大理寺既然开口让他来帮忙，沈遇让一个小姑娘从中横插一手，对于言大家而言，这是一种小看，也是一种挑衅。</p>

在制香的手艺上，不说冠绝古今，却也自持在汴京中数一数二，怎么会服气呢。</p>

“云亭见过言大家，言大家身上这款香中的夜光脂用的很是巧妙。”</p>

江云亭只是浅浅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见到对方变脸。</p>

“你怎么知道？”</p>

“你叫什么，师父是谁？”</p>

言大家自信自己身上这款香是独一无二的，对方不可能知道方子，可对方一照面就揭穿其中他最用心的材料，怎么能不让他震撼的。</p>

“本姓江，来自南陵江家，自幼嗅觉灵敏，又得母亲悉心教导，母亲乃南陵杨氏女。”</p>

她微笑着开口，倒也不被言大家那气势唬到。</p>

“南陵杨氏。”</p>

言大家语气凝重很多，南陵乃制香的源头，南陵杨氏，在几十年前更是赫赫有名的制香家族，他自然是知晓的。</p>

如果对方是杨氏的传人，倒也有这个可能。</p>

想到这里，言大家望着江云亭的眼神和善不少。</p>

“不错。”他夸赞着，随即颠了颠掌心中的骨头，语气玩味。</p>

“小丫头，不如你我打个赌，看看谁能先找到制香人如何？”</p>

言大家是想一出是一出，忽然提出打赌，让人措手不及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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