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这就去。”陆一晨顺从的进了屋,临走前又冲翡翠眨了眨眼,引得翡翠再次低头含笑。
待陆一晨进了屋,林曼瑶的笑意彻底消散,冷冷的走到翡翠的面前,眼神阴冷。
“啪1
翡翠的脸被狠狠甩了一记耳光,她捂着脸,惊愕的看着一脸震怒的林曼瑶。
“小贱人!敢在本小姐面前和二少爷搭话!真是不要脸1林曼瑶怒道。
翡翠委屈的捂着红肿的脸蛋,低声抽泣。
“滚远点!以后再敢出现在我和二少爷面前,我让人打断你的腿1
翡翠被吓得不轻,不敢耽搁,掩着嘴快步跑出院子。
然而她和林曼瑶都没有注意到,躲在屋门后的陆一晨,正轻摇着折扇,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而在远处的院门外,凌婶将一切看在了眼里,无奈叹道:“瞧瞧,就这善妒的性子,如何当得了陆家的儿媳?我看徐家姑娘都比她强得多。”
她身后的凌枫不解的问:“娘,你不是向来不喜欢三太太吗?有个恶媳妇霍霍她,也就没太多心思和大少爷争了,这样不是对大少爷和骆三小姐更有利吗?叹什么气呀?”
凌婶缓缓走远,边走边说:“我是陆家的管家,我必须得为整个陆家的利益得失考虑,这种品性的姑娘进门,陆家后宅能安神吗?在外的名声能好听?与其这样,还不如和徐家这种淳朴贤良的人家结亲。”
凌枫听后,也联想到了徐家夫妇那慈祥和善的面容,记得当初陆一晨在他们家拜师学医时,品性端正与世无争,现在结识林曼瑶,倒染上了几分纨绔子弟的习气。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两人刚走出院子,就撞上了方老太太身边的江妈妈。
“凌管家,我家老夫人有请。”
“方老夫人怎么来了?”凌婶问道。
“我家老夫人用了骆三小姐的药,病情见好,精神气也好了许多,便想着来陆家串串门,顺便谈谈大少爷的婚礼事宜。”
凌婶欣慰一笑,心里很高兴,一是方老夫人终于病情好转,二是方老夫人愿意和陆家来往,说明已经和自家老夫人冰释前嫌了,这对两家来说都是好事,她微笑道:“大少爷的终身大事由两位老夫人商量就好,到时候我按要求照办便是。”
“不过,我家老夫人想单独见见你,跟你叙叙旧。”
凌婶先是一怔,然后苦笑道:“我没照顾好方小姐,无颜面对方老夫人。”
凌婶年轻时是在方家做丫鬟,伺候待字闺中的方如梦,后来被方老夫人挑选为方如梦的陪嫁丫鬟,这才才来了陆府,然后渐渐坐到了陆府管家的位置,可以说,她能有今天,都多亏了方老太太。
可方如梦出事后,方老太太对陆家的怒火也牵连到了凌婶,她怨凌婶没有看好方如梦才让其做了傻事,到现在,她们已经有十多年没有见过面说过话了。
江妈妈宽慰道:“我家老夫人既然能和陆老太太冰释前嫌,自然也不会难为你的,就是商量点事儿而已。”
“要商量的……不止是大少爷的婚事吧?”凌婶向来机敏,直觉告诉她,方老太太不单单找她叙旧这么简单,她道:“咱们也算老相识了,你跟我透个底,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事儿?”
江妈妈和凌婶是同乡,在方家时就相处的不错,到现在她俩都还有书信往来。
江妈妈也苦笑了下,没有多说话,只是用下巴挑了挑陆一晨的院子。
凌婶顿时会意,她点了点头,淡淡道:“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蘅芜别院的内院,方老太太和陆老太太商议完婚礼琐事,找了个借口支开陆老太太,独自一人坐在卧房,轻轻扣着茶盖,闭目养神,没多久,凌婶走了进来,屈身行礼,道:“见过方老夫人。”
方老太太摆摆手,淡淡道:“这么叫生分了,像以前那样,叫我老太太就好。”
她睁开眼,看了看凌婶,又道:“我记得,你被选为如梦的陪嫁大丫鬟前,只是我方家的一个干粗活的小丫头。”
凌婶点了点头:“后来老夫人您见我独自养孩子不容易,就提拔我做如梦小姐的贴身丫鬟,再后来如梦小姐嫁来陆家也不忘带上我,才让我有机会成为大帅府的女管家,让我儿子也能有机会成为副官辅佐少帅。”
“那你觉得,我们母女俩待你如何?”
凌婶低头恭敬道:“您和如梦小姐对我恩重如山,我和小枫永世难忘。”
“那你为何还对胡韵儿那对母子毕恭毕敬?”方老太太的语气冷淡很多。
“毕竟,陆一晨也是大帅府的少爷。”
“哼!凭他也配1方老太太恶狠狠道:“一个戏子爬了大帅的床搞出来的野种,也配称作少爷,和一寒平起平坐?”
“大帅都接纳他了,我这个下人也不好忤逆呀。”
“呵,这也就算了,我听说,那个野种马上要成亲了?婚配对象还是林家大小姐。”
“这是三太太……胡韵儿替他找的亲事。”
“哼!一个戏子眼光还挺会高,凭他们也配和富家女结亲?”
“我也这样想过,可还是那句话,这门亲事是大帅认定的,我这个下人也不好忤逆呀。”
“所以,我要你想办法,阻止那个野种和林家结亲!最好再给他们安排贫家女的婚事,好好败败他们母子的脸面!断了他们的攀高枝的心思1
“这个……退了林家的婚倒还好说,可突然给他让他娶个贫家女,怕会惹人非议,让外人以为方老夫人您刻意挤兑他们一房,传出去也不好听。”
“那你说该怎么办?”
“如果非要安排另一桩婚事的话……从陆老夫人认识的亲朋好友里挑一户人家的话,倒也不会落人话柄。”
“哼!老嫂子的亲朋好友非富即贵,哪有什么好人选?”
“有倒是有,不知您可还记得柳若芳?和如梦小姐生前交好,也经常来帮陆老夫人问诊看病,她们家没权没势,就是一开药铺的平头老百姓,没什么背景,她家有一女儿名叫徐秋燕也是姿色平平的傻丫头,您看这个可否?”
“柳若芳?骆文雪的小姨?”方老太太忽然想起来,自家儿媳妇跟她提过这个人,说是骆文雪的亲姨母,也是给方子苓引荐的中医师傅。
要是在以前,方老太太是绝不会和柳芸芳有关的人打交道的,可就在前段时间霍司令仔细调查了当年的事,查出了当年的隐情,原来害死她二女儿的真凶并非柳芸芳,这么多年来都冤枉好人了,因此,她对柳芸芳家人不再那样抵触了,相反,她回想起自己以前对那家人态度那样恶劣,不免感到愧疚,所以在前天面见柳若芳一家时,她好好向那家人道了个歉。
柳若芳一家也大度,没有得理不饶人,也没有埋怨她,这让她对那家人的好感提高了不少。
说起来,柳若芳当时确实求她帮忙给徐秋燕介绍个好人家来着,她也应下了,可她大病初愈,平日里又琐事繁多,一直没得空替她门物色人家,再耽误下去倒显得她言而无信了,可现在听凌婶这么一说,她脑海中顿时灵光一闪,这现成的亲事不就来了吗?
方老太太本来挺赞同的,可细细琢磨之后,又觉得有些不妥,她叹道:“让徐家丫头嫁给狐媚戏子的种儿,着实委屈她了。”
凌婶却是摇摇头:“老夫人也别这么说,虽说陆一晨的出身不算好,但好歹有大帅府二少爷的头衔,光凭这一点就能吸引林家来结亲,更何况徐家那种小老百姓?寻常百姓的女儿能嫁进大帅府做少奶奶,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哪里还会嫌弃呢?肯定感谢您都来不及呢1
听凌婶这样说,方老夫人心里明朗不少,把徐秋燕配给陆一晨,既能断了胡韵儿的如意算盘,又让柳若芳与大帅府结亲享受富贵,也算弥补她们一家了。
“呵,陆一晨那个戏子的种儿能娶个平头百姓的闺女做媳妇,都算他高攀了,也罢,赶明儿我就去找陆家老嫂子,好好说道说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