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褚昭筠提出想让褚昭然陪着睡。这点心愿褚昭然自是满足的，因为第二日褚昭筠还要起个大早，所以这一夜，二人早早洗漱上了床。</p>

屋里烛火已经被丫鬟们全部熄灭，二人睡在帐子里，就像是有个小小的、不与外界接触的小世界。</p>

“唉！”褚昭筠长叹一声，“好舍不得，好想永远在家里啊！”</p>

褚昭然无情道：“现在后悔有些来不及咯。”</p>

褚昭筠求安慰不成反被某人幸灾乐祸，恼羞成怒，抬起拳头轻轻给了褚昭然一锤，“阿姐你好烦。”</p>

褚昭然哎呦一声捂住被捶到的地方，哀嚎道：“不得了，新嫁娘不想嫁人，半夜谋杀亲姐啦！”</p>

褚昭筠闻言又加了几记无情夺命拳，褚昭然招架不住，连连告饶，赔了半天罪才算完。这么一通闹腾，倒是将褚昭筠心中的伤感搅成碎片。</p>

两姐妹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久久无言。</p>

良久，褚昭筠突然开口：“阿姐其实小时候我可讨厌你了。”</p>

“看得出来。”褚昭然并不吃惊，她活了两辈子，要是连幼童的好恶都看不出来，当真是白活那么多年了。</p>

“你知道？”褚昭筠诧异，她自觉自己藏得够好，没被褚昭然发现呢。</p>

褚昭然答非所问：“京中那些小姑娘，打小就爱攀比，三五日便要找个由头，组织个比赛。连别人家宴会上，她们都要找机会和人一决高下。我懒得出风头，每次遇上需要比试的邀请，都是连人带邀请一起忽视。”</p>

她顿了顿，接着道：“我不比，那些人便要编排我，我皮糙肉厚无所谓，可你自幼好面子，又牢牢将祖父说的一荣俱荣记在脑子里。她们编排我，在你看来就是编排咱们国公府，所以到后面再有人找我切磋，都是你替我上的。”</p>

那个时候，褚昭筠气鼓鼓地替姐出征，把嘲笑褚昭然之人杀得片甲不留。等回到府上，她又哭唧唧地拉着褚昭然，非要褚昭然学习琴棋书画，下次大杀四方……</p>

再后来，褚昭筠就成了京城最有名的才女，京中贵女无一不是她的手下败将。盛名之下，无人再敢主动找褚昭筠切磋。但只要有人敢挑衅褚昭然，褚昭筠就会用自己的本事把挑衅之人杀得片甲不留。渐渐的这京城贵女们都知道京城第一才女极度护姐，不敢当着她们姐们的面，再嘲笑褚昭然。</p>

提起这段往事，姐们俩不约而同相视一笑，褚昭然伸手抱了抱褚昭筠，“谢谢你这么多年的维护之情。”</p>

褚昭筠笑着回抱她，感慨道：“真不容易，这么多年可算听到一回道谢了。”</p>

听她这般说，褚昭然当即不乐意，白了她一眼，“胡说八道，我明明每回都有道谢的！”</p>

“你确定那是出自真心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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