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昭然正欲询问,忽然见到七八个衣着朴素之人走了出来,他们手上提着十几根丝线,丝线尽头是一个个精美绝伦的木偶。</p>
褚昭然眼前一亮,竟然是傀儡戏!这东西在京城并不盛行,她这些年只在荥阳郡时匆匆见过一次,可惜当时没心思和时间坐下从头到尾看完。没想到今日竟然能在这里看到!</p>
褚昭然回过头,欣喜地看向慕云舒,“你怎么知道我想看这个?”</p>
“呃……”慕云舒一时语塞,含糊道:“碰巧遇上,觉得有意思,就留他们给你表演了。”</p>
褚昭然哦了一声,转头坐直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楼下的一举一动。</p>
慕云舒见她没在追问,松了一口气。她悄悄拍着胸口,暗自庆幸:“还好她没追问下去。”</p>
褚昭然就着表演,有一搭没一搭地饮酒。一幕戏演完,她也喝得有些迷瞪,身子开始歪斜,半靠在椅子扶手。</p>
她眼神迷离,脸颊微微泛红,带着三分醉意,笑着对慕云舒竖起大拇指,夸赞道:“云舒,你这个节目安排的好!酒也好!”说着,她五指张开伸到执壶的侍女面前,“酒壶给我,我自己来!”</p>
侍女转头看向慕云舒,慕云舒微微点头,横竖都有醉意了,再醉一点也无妨,大不了就在庄子上睡一夜。</p>
侍女小心翼翼将酒壶递到褚昭然手里,听到慕云舒吩咐道:“让人煮些醒酒汤上来。”</p>
褚昭然自饮自斟,又喝下两三杯,没等醒酒汤送上来,一壶酒已经见底,她整个人开始有头重脚轻的眩晕感。</p>
“云舒,可有休息的地方?我想去躺躺。”褚昭然用手扶着头,有些口齿不清地说道。</p>
“有,有,有。”慕云舒连连回道,她扬声吩咐道:“靠岸!”</p>
画舫靠岸,褚昭然在慕云舒的搀扶下上了软轿,轿子摇摇晃晃,摇得褚昭然胃里开始翻江倒海似的难受起来。</p>
好不容易挨到落轿,褚昭然头重脚轻、脚步虚浮地从里面冲出来,拉着抬轿的婆子说道:“痰盂!”</p>
那婆子愣了一下,旁边另外一个婆子反应快,扭头去寻。</p>
慕云舒上前扶住褚昭然,轻抚着她的后背,关切道:“昭昭,你还好吗?”</p>
褚昭然忍着汹涌的感觉,摆手,不知是想表达自己无事,还是想表达自己不好。</p>
“先进屋。”慕云舒轻声说道。</p>
褚昭然捂着嘴,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寻痰盂的婆子没寻到干净的,端着铜盆跑了出来。褚昭然能忍到此刻已经是极限,顾不上是铜盆还是痰盂,对着铜盆哇地吐了出来。</p>
吐过后,她胃里火烧火燎地难受,人吐到脱力。还是慕云舒和侍女搀扶着她,将人送到屋内榻上休息。</p>
褚昭然头挨上枕头立刻睡了过去,醒酒汤都是慕云舒叫人强行灌进去的。虽然灌完她又吐了出来……</p>
慕云舒看着睡在那里仍旧死死皱着眉心的褚昭然,心中长叹,她眉宇间也染上愁绪,她点了自己的贴身侍女留下伺候,带着其他人离开客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