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陆远舟仍记得他们来领结婚证那天。</p>

他表面平静，不敢露出半分多余的欢喜，生怕吓到小姑娘。</p>

似是有所感应，时染抬眸往这边看过来，遥遥相望。</p>

她没动，等着陆远舟过来。</p>

没让她等很久，陆远舟下车，迈着步子过来。</p>

看着他有些憔悴的模样，时染心情沉重，但即便如此，骨子里的矜贵，仍让陆远舟看起来与众不同。</p>

她并不知昨晚陆远舟是何时离开的，但看这模样，应该是很晚。</p>

何必呢？</p>

陆远舟走到她面前，伸手想为时染拢一下外套，被她退后半步躲开。</p>

陆远舟的手僵在半空，她在排斥他。</p>

“进去吧。”时染轻声开口。</p>

陆远舟没动，目光贪婪地落在她脸上，似要把人刻进骨血。</p>

“染染，你瘦了很多。”</p>

时染点头，纵然要离婚，他们之间也该是体面的。</p>

“最近胃口不好。”</p>

陆远舟看着她，目光恳求又可怜，哄着人的语气，低落尘埃：“你已经生病很久了，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好不好？”</p>

“这些事情，我自己会做。”</p>

时染看着他，语气淡漠又直白的拒绝。</p>

陆远舟心脏结了一层薄冰，又冷又疼，但他自知，是他咎由自取。</p>

他伸手握住女孩纤细的手腕，诚恳地看着她，但时染不愿，她想别过头，却被陆远舟托着脸正了回来，被迫和他注视。</p>

这双只剩下自己的眸子，眼底的可怜和希冀，让她心口微微一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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