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千山阁(2 / 2)

谢泽渊不慌不忙地描述:“沉重的是铁,炎热指打铁的火炉。怕我猜不出来,你往纸上浸了高浓度铁屑。”

铁匠虚伪地笑道:“恭候您多时了。”

铁匠锁了店铺门,带谢泽渊走向里屋。

屋子里零散摆着大大小小的铁块和已经做好的武器。

谢泽渊余光打量着,发现凌乱的案机上散着一些武器,其中一把匕首上染血,血迹斑斑,干涸在刀身上。

谢泽渊道:“你把铁匠杀了。”

“铁匠”转动低悬的吊灯,堆满铁块的一面墙壁随之打开,露出里面漆黑走廊,低低笑起来,笑声是变态的少年音色,不同于铁匠铺真正铁匠大老粗音,他满不在乎道:“他不听话,杀了又何妨。”

谢泽渊:“不听话的确实该杀。”

“铁匠”愣了愣,很快恢复平静:“三皇子果然如我所料,是个没心的。”

“铁匠”伸出手做一个请的动作,谢泽渊率先迈步进入密室,漆黑四周瞬间燃起火光,每走十步就有一盏灯火照亮去路。

真正铁匠的尸体悬挂在密室入口,不甘瞠目,尸体风干,死亡时间得有一月以上了。

密室里铁锈味泛滥,叫人作呕。

“铁匠”拿小刀划着墙壁,发出刺耳警告声,逼迫谢泽渊向前走。

尽头一扇门禁闭,“铁匠”一手持刀抵着谢泽渊后腰,一手轻敲三下门,语气掺和三分缱绻:“人带到了。”

门里不真切的女子有气无力声,很是熟悉:“进来。”

“铁匠”推搡谢泽渊进门,入眼只有一个装满血的大浴池,血腥味四溢。浴池几乎占据整个房间可以下脚的地方,只有圆形浴池边缘和房间墙壁不到半只脚的距离可以活动。浴池里漂浮着许多珍稀药材,女子趴在池塘边,后背全裸,三千青丝垂落,湿哒哒黏在后背。

背上印着大片黑色蝴蝶,和发丝一起被血染成红色。

谢泽渊蹙蹙鼻子,血腥味让他很不舒服。

女子的背影似曾相识,她控制不住地咳嗽两声,吐出一口血,毫不在意地启唇缓慢开口,如同行将就木的老者,语调却令谢泽渊愣了片刻,那是和梁婧仪拥有相同音色的声音,柔柔唤他:“阿渊。”

随着血水流动,女子徐徐转身,面容昳丽清秀,谢泽渊即使已经猜到,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一张和梁婧仪一模一样的脸放大在眼前。

唯一不同的是女子嘴唇苍白,即使浸泡在血水里,全身上下依旧毫无血色。

女子上半身露在外面,唯一一件肚兜遮盖着重要部位,软布被水打湿。

君子当避嫌,小人看直眼。

谢泽渊和君子小人都不沾边,轻飘飘瞥了眼游过来撑在浴池边,手臂瘦脱相的女子,不悦道:“你干什么?”

“铁匠”撕去脸上面皮,露出亮晶晶的狐狸眼,分明是个少年模样。

他不满地把抵在谢泽渊腰腹的刀往前送了送,刀尖扎破衣服,差一点就能刺到肉里:“态度好点1

女子抬眸,不悦呵斥:“知行,对贵客要有礼貌。”

姜知行垂下眼帘收起刀,委屈唤道:“小琴……”

女子转而看向谢泽渊,虽然身患绝症,她依然笑得动人心魄,把梁婧仪的脸运用到极致:“我本名慕容琴,他叫姜知行,想必你也认识了。我们师出千山阁,按辈分我该叫你一声……师兄。”

谢泽渊冷嘲:“记起来了,千山阁的叛徒。”

慕容琴和姜知行面色俱是一变。

“找死1姜知行咬牙,狐狸眼凛然色变,操刀击向谢泽渊下腹。

慕容琴慌乱道:“知行别乱来,你打不过他1

谢泽渊只用一根手指,轻轻一推姜知行的匕首,匕首顷刻脱离姜知行的控制飞插墙壁上,崩裂的小石子滚落到浴池中,泛起涟漪。谢泽渊反绑住姜知行双手,以缉拿囚犯的姿势把他压弯了腰,饶有兴致地点评:“空有口舌,外强中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