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记不记得我曾经给你讲过一个故事？一个跟猫有关的故事。</p>

我曾经跟你说过的，在我很小的时候，住在山上的时候，咱们家旁边有一户邻居。</p>

那个邻居的男主人，曾经拿着菜刀，欺辱过一只小狸花猫。后来那只小猫我救助了几天，但是没有办法，照顾了不出一个星期，那小猫还是死了……”</p>

我轻轻点头。</p>

“我记得。是那天，咱们买白忠的时候。咱们吃全鱼火锅的时候，你跟我说的。”</p>

月牙继续告诉我。</p>

“其实，哥，那件事情是真的，只不过我说的不完全。</p>

而事实的真相是。</p>

狸花猫虽然死了，可那个时候我也差不点死去。我……”</p>

月牙眯着眼睛，悠悠的跟我回忆。</p>

月牙告诉我，小的时候她生长在黄秋沟。</p>

黄秋沟确实是一个贫困的山沟沟，也是一个臭名昭著的地方。那里重男轻女。那里不把女人当人。那里坑蒙拐骗。那里是男人唯我独尊的地方。</p>

我被我爹抱到山上丢弃之后。转过年我娘再次怀孕，生下了月牙。</p>

可就因为月牙是个丫头片子。所以我爹很厌恶她，从小到大父亲从来没有抱过月牙一次。月牙甚至连奶水都没有喝过，喝着米汤长大的。</p>

后来又过了一年，我娘再次怀孕，生下了一个儿子。</p>

自从家里有了健全的男丁之后，月牙更加不被看中。甚至饱受折磨。</p>

月牙从小在家中要做许多的家务，还要干农活，要洗全家的衣服，她七八岁就学会做饭。五六岁就要砍柴。</p>

月牙7岁的时候，到了该上小学的年纪。黄秋沟里有一个破烂的学堂。算是国家资助搭建的。学堂里面只有两个老师。都是下乡的那种大学生。</p>

这两个老师蛮负责任的，看哪家孩子到了岁数就挨家挨户去游说，让这户人家把孩子送到学堂去识字读书。</p>

那年月牙7岁，我们的弟弟6岁。</p>

那两个老师还没有来我们家游说，我爹就主动把弟弟送去了学堂，可是月牙我爹偏偏不让他去念书。</p>

用我爹的话说就是。女人念书没有用，女孩子生来下贱，就是要伺候人的。</p>

女人只要能干活，跟牲口一样。识文断字，那是男人的事。女子无才便是德。女人倘若读了书，会生了野心思。就不听话了。</p>

面对不听话的女人，就要揍，往死的揍。否则的话，那就是给自己的家养出个灾星来。</p>

所以，爹不让月牙去读书。可是月牙又想去。</p>

而我们那个弟弟哪怕被送到了学堂，每天的心思也都在玩上面。</p>

有一天，弟弟跟月牙说。</p>

“姐，你想去上课不？”</p>

月牙拼命的点头。</p>

弟弟说。</p>

“那今天你替我去上课。我跑出去耍去。但是这事你不准告诉咱爹妈，要不然的话，这辈子你都别想进学堂嘞！”</p>

那时，月牙才7岁。她无比渴望坐进教室里，翻着书本，拿着铅笔的模样。</p>

月牙重重的点头。兴高采烈的背起弟弟的书包，跑到学堂去上课。</p>

而那天，我们的弟弟一个人跑到河边去耍。却不小心掉进了河里。人虽然没有淹死，却也搞得满腿都是擦伤。憋到脸青脖子大。</p>

弟弟浑身湿漉漉，满身是伤的回到家。我们爹这才晓得。弟弟当天竟然没有去学校，竟然偷偷跑出去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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