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澜擦干脸上的眼泪,她只和孟景明见了一次,父亲便如此着急替妹妹打抱不平,当初沈清芷和孟景明两人在天香阁做出那样的事,他却没有对妹妹说过一句重话,没有打过妹妹一下。
“父亲觉得,以思思的个性,会屈居自己的庶妹之下,做前未婚夫的妾室吗?”
面对沈清澜的质问,沈彦哑口无言,他的思思不可能会做妾室,这个他是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父亲听说了什么,既然您觉得,女儿与孟景明……不,与妹夫相见实属不妥,那女儿便不再单独见他便是了,父亲也不必生气,只放心就好了。”
说罢,沈清澜朝着沈彦磕了一个头后,忍着膝盖的疼缓缓起身,福儿见状赶忙扶住了她,随后两人一起离开了。
看着沈清澜红肿的脸和摇晃脆弱的身影,沈彦的脑海里再次响起她更咽着说的那两句话。
“父亲把所有的耐心和父爱都给了妹妹,父亲却……却不觉得自己偏心……”
“妹妹只比我小一个月,我又能比她大多少?她被父亲抱在怀里的时候,我也还是个孩子……”
不知不觉,沈彦的眼眶红了起来,吩咐道:“亮生,去买两瓶上好的伤药,给思思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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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夜半之时,赵瞬和柳如霖还在汇隐亭下棋。
“世子那边最近有什么动作吗?”柳如霖说着,捏起一颗白棋放在了棋盘山。
“他的所有动向我都了如指掌,如果他不做什么过分的事,我们还可以兄友弟恭,做别人眼里的亲密兄弟。”赵瞬道。
“世子爷生性要强,虽然已得世子之位,但始终对您有所忌惮,恐怕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你可要未雨绸缪。”
柳家的曾祖父曾经是当今圣上登基前的太子太傅,如今柳家在朝并没有为官之人,柳如霖中举之后,也只被外派到洛平担任了一个虚职,并无实权,柳家的声名地位也是一落千丈。
柳如霖如今是赵瞬的谋士,两人也相识多年。他很了解赵瞬的个性,知道赵瞬并不想依靠衡王府的出身立足于世,和他一样,都不想头顶祖辈的余荫。
“并不是我心软,而是真到了不可收拾的那一日,我也不想担上不敬兄长或者谋害亲兄的骂名,只好见招拆招就是了,总之他翻不出什么浪花来。”赵瞬喝了一口茶,观察了一下棋盘上的局势,这盘棋因为自己的心不在焉,已然输了大半。
“嗯,对了临川,你说要找的人找到了吗?”柳如霖问。
赵瞬姓赵名瞬字临川,柳如霖经常唤他为临川。
“还没有,刚有些踪迹就消失了。”赵瞬放下了茶杯,“巧的是,这个人曾在孟府做杂役,孟府的一个管家叫马金的被杀后,他也就消失了。”
“所以,他是杀了人,又潜逃了?这个人很重要吗?”
“很重要。”
想到易枫,赵瞬的眸子暗了下去,这个人他必须要找到,否则后患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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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瞬与柳如霖下完棋,回映山别院的路上,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南岭街。
仗着自己轻功卓越,他轻轻松松便从高大的院墙翻进了沈府,没走多久就来到文澜院。
正在犹豫要不要叫夜莺时,他看到沈清澜的身影从不远处走来,随后就坐在廊下静静地看着星空发呆。
赵瞬悄悄靠近了些,本想和她打招呼,看到她肿起的左脸和空洞的眼神又停了下来。
借着月光,他发现沈清澜的脸肿的很严重,手掌的印记也很明显,看大小应该是男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