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澜醒来时已是午后,一旁的穆星泽正在看书,一副少年意气,谦谦君子般的模样。
原主的记忆中,他还是一个跟在母亲身后的小哭包,经常被她惹哭。
“小侯爷。”
沈清澜坐起了身,只觉得身体像是散了架一般,但精神却好了许多。
穆星泽放下书,起身道:“这里没有斋饭,你要饿了,还得去旁边的德清观,既然你醒了,那我就先走了。”
“小侯爷1沈清澜叫住了他,起身行了礼,“多谢小侯爷救命之恩。”
穆星泽看了她一眼,又连忙移开了目光,沈清澜看了自己一眼,原来是腰带有些松了。
她将衣服整理好,这古代的服饰,穿起来的确是麻烦。
“小侯爷,我不知道这里是哪儿,还是劳烦您送我去德清观吧,我家的马车应该就在那儿。”
穆星泽带着沈清澜往德清观的方向走,未避嫌,他让马夫驾着马车提前去了。
山路难行,石板上的青苔踩上去有些滑腻,沈清澜向来恐高,所以走的格外小心,穆星泽也没有着急,只是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这台阶虽然不高,但也偏僻难行,不知道穆星泽是怎么把她弄到这地方的。
“小侯爷,这路这么陡,你不会是背我上来的吧。”
穆星泽闻听此言怔了怔,微微侧脸时,沈清澜注意到他的脸颊有些泛红。
她没有继续追问,看他如此反应,也证实了她的猜想。
“这里偏僻难行,小侯爷怎得没直接带我去德清观呢?”
“这里本属于德清观,观里的一位道长在此处修行,他懂医术。”
“是修远道长吧,我曾听人提起过,据说这个道长医术出众,很多疑难杂症都能治好,只是性情有些古怪。”
沈清澜往身后的道观望了一眼,回过头时一不留神差点摔倒,好在穆星泽及时伸出了胳膊挡在了她前面。
她一把抓住穆星泽的手臂,吓了一身的冷汗,虽然此处没那么高了,但还是有些后怕。
“谢谢。”
穆星泽继续往下走,这次走的更慢了些。
“道长有说我得了什么病吗?”沈清澜又问,她担心自己服药的事是不是已经被发现了。
“你心中有数。”
穆星泽看了她一眼,终是没有忍住,还是问出了口:“为什么要给自己下毒?”
沈清澜长舒了一口气,“不是我给自己下毒,是祖母,她害怕孟家的人报复,也怕人言可畏。”
“即便如此,官道上出现劫匪,看来这报复也还是来了。”
沈清澜没想到这家伙还挺聪明的,一下子就看出了问题所在。不过他一定想不到,是因为自己跟劫匪说他们俩有了婚约,才成功脱险的。
下了山路,还要经过一片竹林,才能抵达德清观的偏门,这里鲜少有人来往,香客们一般只走正门。
快到门口时,沈清澜注意到竹林的草丛里有人影,心想这帮人竟然还不肯善罢甘休!都追到这儿来了!不给他们来点狠的,还真糊弄不过去了!
“星泽哥哥!别走这么快嘛,人家腿都酸了。”
沈清澜撒着娇,上前搂住了穆星泽的胳膊。
好闻的茉莉香再次传来,穆星泽的身体一僵,正想甩开她,只听她小声说道:“小侯爷,帮帮忙啊,拜托拜托……”
穆星泽诧异,正想问清缘由,一旁的草丛中冒出了一个人,是一个不过十岁的小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