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湘君和谢令初并排而坐,她对评诗不感兴趣,眼神呆呆看了会儿谢令初手里那方丝帕,神情有些恹恹。
郁闷了半晌,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觉得我表哥如何?”
谢令初道:“可以。”
袁湘君一脸气闷:“什么是可以?我表哥分明谦谦公子温润如玉,又才华横溢文采斐然,他的诗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样的人,你却只说一个可以?”
谢令初:“……”
袁湘君耍无赖道:“那你说嘛,你是不是喜欢他?”
谢令初偏过头去,有些想笑:“我对七殿下只有尊重,并无其他想法。”
袁湘君哼道:“我不信啦,我表哥这么优秀,谁家姑娘见了都要喜欢他。”
谢令初想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一个好理由:“实不相瞒,我已有婚约在身。”
有婚约?
这理由总算使袁湘君放下心来,却不免有些好奇:“是哪家公子?怎么我从未听过?”
“幼时便定下了,他家在长安,所以这婚约并没有太多人知道。”
“长安?”袁湘君眼睛一亮:“那边多胡人,素来听闻他们的食物与中原不同,如果是在长安,一定能尝到胡菜吧。”
谢令初笑笑,没有说话。
“那你未婚夫叫什么?你可知道?”袁湘君继续追问。
他的名字吗?
谢令初笑容里泛起一丝苦涩。
重生后她一直不去回想那个人。不是不愿,而是不敢。
前世为了帮她复仇,最终连累得他一家人被判满门抄斩。这份恩和痛,谢令初一刻也不敢忘。
谢令初垂眼道:“是祖父定下的,对方是谁,我并不清楚。”
袁湘君哦了一声,沉默片刻,很快又开始碎碎叨叨起来:“这就不好了。若是叫我嫁一个我从未见过面,甚至不知姓名的人,我是死也不肯的。”
“没见过,谁知道他什么样子呢?长得丑也就罢了,运气不好些,再碰见个痨病鬼,说不定下半辈子都毁了。”
“就算运气好吧,对方一切都还不错,但没相处过,你又怎么能知道是否合得来呢?”
袁湘君滔滔不绝,谢令初脸渐渐黑下来。怎么有婚约的是自己,她这么忧心忡忡。
好在并没有让她头疼太久,评完了诗的老学究们很快就宣布了结果。
李怀知的诗以绝对的票数取得了第一。
现场无论男女,无一不对这个结果心服口服。
当一个人自身的优秀已经超出他人太多时,旁人连嫉妒都成了一种奢侈。
女孩子们很多向李怀知投去崇拜和爱慕的眼神,看见了这一幕的袁湘君顿时急得上蹿下跳,恨不得将那些眼神一一从自己表哥身上揭下然后狠狠丢回去。
诗会就在袁湘君的怒气中结束了。
李氏也带着谢令初打算离开。
袁湘君见她们要走还有些恋恋不舍,不忘拉着谢令初约定:“过几日春分,我们一道去踏青。”
------题外话------
避个雷:女主对李怀知没有感情,和袁湘君之间的友情也不会因为男人反目。(相信大家也能猜到文名里的女相是给谁做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