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啸天哈哈大笑,伸手指了指撼山军的方向道,“区区一万兵马,区区一座亭关,就想阻我四万大军北伐之路,赵无忌与那洛家小儿未免太过可笑了些!”他想了想又问,“离郡轻骑呢?”
“应当还在郑仓城内,”那书生回应之后低声劝说,“太守大人,此一万兵马难保不是那赵无忌的疑兵之计,中军所行之路地势过于开阔平坦,期间也无大城可守,不若我等还是按照孙渺孙老将军的建议,围通仓而打”
书生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孟啸天一挥手打断,“此事已然说过多次,通仓一地不可久围,如今那上原山口已经全在离郡掌握之中,一旦围困通仓城,离郡大军可以从上原山口源源不断支援而来,到时候是谁围谁?!”他冷哼一声道,“郑仓则不同,它孤悬于外,只要我中军速破亭关便可以迅速切断赵无忌通仓大军与郑仓城之间的联系,我们再与北军会师于郑仓城下,只凭郑仓城内一万离郡守军,城池顷刻可下!只要我重夺郑仓城,则可以使之与兴城连成一体,再加上寿同大军,三面而围通仓,方可与赵无忌于通仓城下一决雌雄!”
“太守大人莫不是”书生咬了咬牙低声问道,“从未想过收复通仓城?!”
“放肆!!”孟啸天忽的怒喝出声,引得四个马夫齐齐看来,他粗重的喘息了几声之后才缓缓平复心情,斜眼看向冬日里冷汗淋漓的书生冷声道,“如果我们留在赵无忌那边的人传回的消息无误,韩丰那个狗东西便是真的降了那洛家小儿,现在,那洛家小儿坐拥三十余万兵马,你要我如何哼!!”
“可是太守大人,寿同不同于兴城,根本无险可依,若是我们不能夺回通仓城,单只寿同根本无法阻挡离人的野心,就算这个冬天和明年春天离人无力南下,可明年秋天呢?!”书生满脸恳切,眼眶之中都已泛红,“太守大人,寿同之后一马平川,一旦城破,下一个可就是益城了啊!!”
“如何破得?”孟啸天满脸肃杀已然是怒到了极点,以他在永昌郡的身份权威,何曾被人质疑到这种程度过?都是因为孟子安丢了三仓之地!!
他越想越气,一双大手几乎将车帘攥碎,“按照那人传回的消息,郑仓城守军一万,通仓城守军连同赵无忌中军共计三万,如今又分兵一万来堵我中军,不过区区两万兵马还不能倾巢而出,我往寿同放了两万多的人马,这些人就算站在那里让他们砍也能坚持到我大军来援的时刻,你告诉我,离人如何破我寿同?!”他重重的哼了一声将车帘放下,“只要此番我北伐大军重夺郑仓城,撼山军一战而天下知,带着离人的鲜血和头颅回归之时,便将大军驻扎于寿同,天长日久,就算是一块荒地也该被改造为长城了!!”
车厢之中仍旧传来孟啸天低沉而愠怒的声音,“三书,你以为韩丰那鼠辈为什么降了离人?真的是被赵无忌那几万兵马就吓破了胆?不是,不是!是那群山之中还未出笼的三十万离人大军哪我只是想要一场不大不小的‘速胜’罢了,如此,这个冬天便也就够了,等到明年春天”他的声音变得沙哑甚至有些尖锐,“只有靠南夷才能吞得下这三十万大军,只有南夷!!”
书生无言已对,只是缓缓抬头看着阴沉沉的天,极轻又极长的呼出一口气。
仿若无尽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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