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分尸癖(1 / 2)

窦晴下了车,漫步在小巷中。

面前热闹,陆陆续续小学生放学了,从学校里散到四街八巷。家长接的,走路的,踩自行车的……“吴俊杰真的好帅啊。”“不是塌房了吗?”“工作室辟谣了。”

窦晴一袭长裙,身子曼妙,两只白臂提着小手提包,轻轻停在巷口。

“妞妞,把棉花糖分一点给弟弟,多大啦,还吃这么多糖……”一个骑摩托车的母亲载着两姐弟。

窦晴把后脑勺靠在巷壁上,哼出一首流行曲,声音轻柔婉转。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背着笨重的书包,跑进巷内。

“姐姐,你又来啦?”小男孩哼唧。

“嗯,”窦晴温柔牵起他的手,细声问,“今天想吃什么?”

小男孩答“麦当劳。”跟着窦晴,消失在黑暗的巷间。

耿辱胡乱在床上摸了摸,摸到个枕头,搂过来。

静止又睡一会儿,五感逐渐清醒,迷蒙睁眼,看到房间内空无一人。

坐起,撩头发,他竖起一条腿屈膝,下巴埋其上。大套房,还算明亮,抬眼瞥时钟已是隔日六点,自己整整睡了二十九个小时。

可能打过营养液,他不饿,只是腹部一阵空荡,他瞥见姚陶的笔记本电脑在柜桌上,还亮着屏,有水杯,和她的办公用品。

他腰腹疼,旧伤复发,待在床上不下床。

半晌,门开,姚陶拎着饭盒回来。

灯一盏一盏地开了,姚陶把饭放在电脑旁,问一句“醒了?”

“刚醒。”耿辱很乐意她愿意聊废话。

他骨碌爬下床,拆开一个饭盒,香菇滑鸡。姚陶没理他,继续敲电脑,耿辱坐一边扒饭顺道看她。

“写报告啊。”他看见熟悉的格式,多嘴一句。

不满十分钟,他便“叭叭叭”吃完一个饭盒,一条腿杵椅子上,扣自己的脚指甲。姚陶对他这低俗、略微猥琐的行为视而不见,十指节奏没停止一刻。

“宝贝,电话。”耿辱提醒,静音的手机在桌面上一震一震。

姚陶接过,开了免提。

“第一小学杨小城,父母报了失踪。”

“监控。”姚陶眉眼不眨。

“刚好烂了,好几个星期,一直没修。”

通话过程中,一直不断有消息弹出,耿辱瞥到一条“姚队,要行动吗?”未读已有三四十条。

“知道了。”姚陶回。

“要我帮忙吗?”耿辱殷勤,抬头望见她起身。

“随便。”姚陶丢下一句,意思为不用。

耿辱自然而然理解为“要”,屁溜屁溜下楼跟上车。

临时手下对这个编外人员很不理解,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kv扫黄打非卖淫小王子阶段,略带犹豫地问一句“姚队,这黄毛……”

耿辱狗仗人势“怎么了,你们姚队就喜欢我这种秀色可餐的。快开车吧,领导嫖男人都要管三管四,怪不得干六七年都升不到小队长,懂不懂规矩。”

手下把车开动起来。

昨天伊始,一直有人跟随窦晴,初步怀疑她是男童分尸案和教唆自杀的嫌疑人,溺水、幼童……窦晴具有极强的伪装人格,死了弟弟还这么高兴,耿辱一眼看穿。

所谓的六岁幼童跳楼自杀,这作风太眼熟了,窦晴要是不出现,耿辱还不往那方面想。

傻白甜的无脑恋爱女人?

大多数人被她骗过去了,天津的时候耿辱就不喜欢她,说不上什么原因,现在倒真相大白,他可以永远相信自己的直觉。

溯源推理,她这种伪装人格,可能在很早的时候已经形成,不然耿辱很难想象,一个女人笑嘻嘻地跳楼,一个男人真情实感地自残。耿辱直觉他和吴俊杰看到的窦晴,可能不止有一点偏差。

红点处开到了,两人下车。

天已经黑彻底,月亮渐浮,耿辱发现是江边,这地点些许熟悉。

小巷交纵,路灯明亮,人不多。他们根据盯梢的同志说法坐过去,耿辱见姚陶带了家伙。

“对了,”耿辱压低声,轻问,“窦淼他奶奶呢?”

“死了,”姚陶打开枪身保险,“说是受不了刺激,自杀了。”

一切都连起来了,老婆婆死了儿子儿媳死了孙子,还剩个孙女,说自杀就自杀,未免太草率。溺水分尸案,还是男童受害者,有寂司不会这么不敏锐,需要杜绝一切外泄的可能性。

所以特意派来姚陶接管案子,说是到长沙出差,其实早就盯上了窦晴。

至于耿辱,确实起到套证据的作用。

绕了两条巷子,逼近凉气逼人的江边,灯光稍稍明朗的巷口,一个行李箱,一套覆包装的医用防护服,一把带血的刀,几乎是整齐码好。

姚陶这时说“我先去找人,你自己吧。”话音落,离开他身边。

耿辱独自往巷内走,瞥一眼地上的刀,心里凉了一截。拉开行李箱,男孩一整个完好地掉出来,耿辱熟练地试探鼻息,还有气。

那么这把刀上的血,是谁的呢?

窦晴在他耳后轻呼

“你猜猜,这套防护服,这个行李箱,是为谁准备的呢?”

两只手环上他的腰,冰凉而白皙。

“你真漂亮,我真喜欢你,你会游泳吗?”她语气里浅蕴笑意,盈盈露齿,温薄的鼻息自上而下擦过他的耳垂。

“这么完美的仪式,只为你准备。”她缱绻的指尖滑过他的背脊,“完美的道具,完美的地点,完美的你和我,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