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鸿远住的屋子不大，姜媚趴在桌上对付了一晚。</p>

一大早便被周鸿远叫醒：“给我更衣。”</p>

昨夜挣扎得厉害，姜媚肩上的伤又裂开，衣服浸出血色，她手腕上也有伤，伤口虽已结痂，但看着有些狰狞。</p>

周鸿远瞟了一眼，冷笑道：“裴景川不是很喜欢你吗，没留人保护你？”</p>

周鸿远话里满是嘲讽，还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p>

姜媚没应声，帮他系好腰带便要退开，腰肢却被箍住。</p>

周鸿远不仅不让她退离，还用力将她压向自己。</p>

两人之间的距离陡然拉近，姜媚顿时皱眉，却听到周鸿远说：“以后只有我嫌弃你的份儿，明白吗？”</p>

他可以把姜媚踩进泥里，但姜媚不能躲开，最好还要捧着他的鞋摇尾乞怜才行。</p>

姜媚越发恶心，正想骂人，房门被敲响：“大人，你起了吗？”</p>

“我有正事要忙，你最好乖乖待着，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p>

周鸿远离开不久，便有个婆子来盯着姜媚，还拿了一大堆周鸿远的脏衣服让她洗。</p>

之前姜媚差点咳血死掉，叶青行给她吃了一粒药，她才坚持到现在，但身体一直很虚弱，才洗两件衣服，姜媚就有些喘不上气来。</p>

婆子以为她是故意偷懒，拿了竹条抽在她背上：“动作麻利点儿，大人还等着穿呢。”</p>

婆子力气大，姜媚被抽得生疼，她皱了皱眉，没有吭声。</p>

洗了大半日的衣服，又做了晚饭，等到周鸿远回来，姜媚才勉强得空休息一会儿。</p>

然而周鸿远吃完饭，又要她去打热水伺候他沐浴。</p>

姜媚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刚打好热水从厨房出来，整个人就摔倒在地。</p>

热水泼了一地，姜媚的衣裙也被打湿大半，已是深秋，夜里很凉，姜媚很快也感受到了冷意。</p>

她正要起身重新打水，周鸿远走了过来，看到满地狼藉，他嘲讽道：“以前推豆腐的时候不是很有能耐吗，才跟了裴景川多久，就这么娇气了？”</p>

姜媚的膝盖和手掌都摔破了皮，这会儿正疼得厉害，听到这话，她忍不住看了周鸿远一眼。</p>

当初刘氏一直说没钱，为了让他能安心读书，为了能给他买笔墨纸砚，姜媚才拼了命的磨豆腐赚钱的。</p>

两人之间早已是物是人非，姜媚也只是想跟他划清界限，从未有过抱怨，没想到那些过往竟成了周鸿远现在攻击她的刀剑。</p>

似乎在他眼里，她就只配下苦力过苦日子。</p>

姜媚那一眼很冷，还包含着很多情绪，周鸿远的心被刺了一下，他没觉得愧疚，反而越发恶劣：“怎么，我说错了？还是那段日子让你觉得可耻，你根本不愿提起？”</p>

姜媚的确不愿再提起那些过往。</p>

她揉了揉手腕，无视周鸿远，自顾自地捡起木桶重新打水。</p>

等她打好水，周鸿远便张开手臂，等着姜媚帮他宽衣。</p>

来蓟州这两个月，他干了不少体力活，身体比之前要强健一些，但和裴景川毫无可比性。</p>

哪怕他脱得精光，姜媚也始终面无表情。</p>

等他坐进浴桶，姜媚拿了帕子帮他搓澡。</p>

心里存着气，姜媚用力全部的力气，恨不得给周鸿远搓下一层皮来。</p>

周鸿远没觉得疼，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姜媚的手上。</p>

做夫妻那两年，他和姜媚的接触仅限于亲亲抱抱，唯一比较暧昧的一次，是姜媚用软尺帮他量尺寸做衣服，像今日这般与他肌肤相亲还是第一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