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撞没让顾南烟挪动半分,反而犹如打在了一堵墙上般震的他手臂一麻。
随后顾南烟以遮日为轴,旋身一拧正面朝向宁宗远,动作连贯的再次挥出一刀。
这一刀割在了他的大腿上,比刚才大了一倍的血肉被削下。
她还是那副毫无动容的表情,仿佛在与人喂招一般,神情认真的看向对面正在嘶嚎的宁宗远,嘴角轻启。
“继续1
顾曜:“……”
他看着眼中冒着寒光的孙女,眼皮跳了跳,低下头缓缓坐回原位,将失了依靠险些躺倒的顾云戈扶好。
孙子比较弱,他还是专心照顾好他吧,至于顾南烟……
只求她下手别那么重把人打死!
毕竟宁宗远在安阳国的地位还是很高的,估计能换不少城池。
一刻多钟后,宁宗远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鲜血完全染透,铠甲也已经破烂不堪。
而此时周围的将士早已停手,全都呆呆的望着浑身浴血的宁宗远,与站的笔直的顾南烟。
“安阳第一高手,也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她嘲讽道,将这句话又还给了他。
宁宗远已经疼的意识模糊,听闻这话还是气的不轻,激动之下身上的血流的更多了。
“本将军不服1他用长枪稳住摇晃的身体,有气无力道。
“若是之前没有那三个时辰的战斗,本将未必输给你。”
“老子管你服不服。”顾南烟闲闲道。
“有本事继续打,老子奉陪1
宁宗远差点气吐血,还想说什么,顾南烟却一头扎进了帐篷里。
她让阿狮兰将顾云戈抬了进来,准备好做手术要用的东西,便没了动静。
在外面等着的顾曜只简单的擦了擦身上的血,许顺见状赶忙从马车上拿出药给他包扎。
宁宗远被五花大绑的扔在地上,身上的伤口被绳子一勒再次渗出鲜血,却没人帮他治伤。
主将被抓,卫阳军瞬间萎靡,迷茫的站在原地,不知该不该继续打下去。
这时,一个头发花白却只穿着普通木甲的老者走到顾曜身前,深深的行了个礼。
“在下慕容擎,拜见顾将军。”他的脊背佝偻着,身形看起来颇为单保
顾曜听到慕容擎三个字愣了愣,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老者,随即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你是……威远将军慕容擎?1
顾曜赶忙将他扶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老将军怎会在这里?”
当年卫阳军声名赫赫,他曾有幸见过卫老将军一面,得了他不少指点,可以说顾曜如今的对战风格便是卫老将军传授给他的。
而慕容擎便是当年卫老将军手下第一人!
可如今……
顾曜看着他花白的头发和明明跟自己差不多大,却干瘪如树皮的面容眼眶发酸。
“老夫听说卫老将军离世后,你便辞官归故里,何以又出现在战场之上?”
慕容擎顺势起身,苦笑着摇了摇头。
“老夫一直在卫阳军中,从未曾离开。”
他是卫将军亲手提携,是他的铁杆支持者之一。
在将军死后他万念俱灰,对朝廷和皇上失望透顶,便递了辞呈。
可向来心胸狭窄的皇帝又怎会放过他!
他表面上和颜悦色的应承下来,私下却让宁家狗贼将他扔进卫阳军中,无战事时便为军中将士刷马桶,有战事时便让他做前锋冲锋陷阵。
若不是他本身武艺不凡又擅兵法,这条老命早就没了。
他倒是不怕死,只为将军感到不值。
当年前太子死后各方势力角逐,当今皇上只是个生母出身低微,且无权无势的皇子,从不被人放在眼里。
可是机缘巧合之下,卫家丫头与他相遇,两人生了情愫,卫将军这才注意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