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着眼蹲下,双眼冰冷的对上葛氏恶毒的眼神。
“自顾南烟懂事以来,除了给祖母请安的时候,你日日将她关在屋内,稍有不顺就让她跪在你面前,让红梅拿绣花针往她身上扎。扎完后又装作慈母一般说这都是为她好,如此反复数年。”
“那时候你可曾想过,你是二房主母,是顾南烟心中最亲近依赖的人?”
顾南烟勾着嘴角声音平淡的仿佛在说别人的事,将顾曜等人吓的不轻。
“南姐儿,你说的可是真的?1
顾慎脸色涨红,一双本就充血的眼睛狠狠的瞪着葛氏。
他一直沉浸在失去宁氏的痛苦之中,对于与她长相相似的顾南烟从来不敢多看。
他不是个合格的父亲,可对于葛氏对女儿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心中还是很感激的。
因此即便知道葛氏对自己不忠,他也没在意,只当是替自己跟宁氏还了她的恩情。
可此时顾南烟却告诉他,葛氏一直都在虐待她,这对顾慎来说无疑是个强有力的打击。
顾慎嘴角溢出鲜血捂住胸口闷哼一声。
顾曜面色一变,赶忙朝他背后拍了一掌。
见儿子吐出一口淤血,才松了口气。
顾南烟听到动静并没回头,只是缓缓从袖中拿出一个玻璃瓶。
原主即便被葛氏常年虐待,心态已然快要崩溃,可她依然单纯的以为母亲是为了她好。
就像母亲说的,这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不乖,她是个坏孩子,这是她应该受到的惩罚。
虽然原主并不知道错在了哪里,但她还是默默忍受着,从不敢对外人说。
她努力讨好葛氏,就算被扎的浑身是伤,葛氏不让她哭,她便忍着泪冲葛氏笑。
在她一心想要亲近的母亲面前,卑微的不似个人。
顾南烟想到这,内心一阵气血翻涌。
她用力掰开挣扎着的葛氏的嘴,将玻璃瓶中的液体倒进她嘴里。
葛氏被呛得一阵咳嗽,以为顾南烟给她灌得是毒药,眼神惶恐的朝顾慎求助。
然而此时别说是顾慎,便是顾曜这个当家人都不想去阻拦顾南烟。
他没想到,在他眼皮子底下,他的孙女竟然被如此对待!
难怪自她七岁之后,这丫头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对任何人都保持着距离。
顾曜此刻也觉得气血不顺,很想像儿子一般吐一吐血。
辰东膝行至顾曜身前,砰砰的磕了两个头。
“将军,夫人只是一时糊涂,一切都是属下的错,求您放过夫人,属下愿受千刀万剐之刑1
顾曜没说话,只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半晌后,怜悯的道:“你可知,葛氏还有个双胎姐妹?”
辰东闻言一怔,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夫人她并无姐妹……”
顾曜摇了摇头,打断他的话。
“当初葛家还没进京的时候,葛夫人在乡下生下双胎,这事知道的人不多,因为在他们村里,双胎是灾难的象征,是非常不详的。”
“葛老爷当时还没那么富有,他怕村里人知道后会没收他们的田地,将他们一家赶出村子,便收买了接生的产婆,并严禁家人将双胎的事情传出去。”
“当时有个自称高人的玄门道士正巧路过,知道此时后,便给了葛老爷一个破解之法。”
他看向葛氏,神情复杂难辨。
“这方法便是将双胎中其中一人浸在水里淹死,只留下一人便可破解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