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孙丞相果断起身,朝顾慎恳求道:“那孙伯父就多谢贤侄慷慨赠书,只是还有一事相求。”
“不知能否劳动令嫒大驾,请她上门为我的长子看诊。”
他不说公主、不提王妃,自称伯父,称顾慎为侄。
显然在论私交,而不是官阶。
不论官阶,却是在今天这种场合下,当着皇帝和各位同僚的面求助。
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别的先不说,可见其拳拳爱子之心。
吃瓜看戏的李密见状挑了挑眉。
这孙叔裕倒也聪明。
知道以身份压人定然请不动倔强如驴的南姐儿,这是变相的攀交情呢。
若是顾慎同意,那么今日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当朝右相欠了顾家一个人情。
以后孙家和顾家可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
顾慎也很意外。
“丞相大人客气了,不过是一套强身健体的功法而已,何至于此。”
他急忙扶住孙叔裕的胳膊,侧身避开他的揖礼。
以对方今时今日的地位,能受他这一礼的只有皇上,他可不敢受。
“你的谢意我会如实转达给南姐儿,至于看诊一事,还得看她自己的意思。”
顾慎自认是个开明的父亲,闺女的事得她自己拿主意,他可不会因为对方态度诚恳便替闺女答应下来。
若是最后治不好,岂不是好心办坏事连累了孩子。
“这个我明白。”
求人的话已经说出口,接下来就轻松多了。
孙叔裕陪笑道:“我没有强求的意思,顾贤侄愿意替我转达已是感激不尽。”
他说罢顿了顿,想起自家库房里收藏的那把宝刀。
那把刀是前朝名师铸造。
虽不如明山城兵工厂铸造的钢刀锋利耐用,却甚是奇巧,在刀柄处设置了一个机关,按下机关便会一分为二,成为双刀。
他知道顾慎最爱用刀,便从一位游商手中将之买了下来。
果然,顾慎听说那刀的奇妙之处,眼神都亮了。
爱画之人藏画,爱书之人藏书,爱到之人自然也喜欢收集各式宝刀。
这跟结不结实锋不锋利无关,主打的就是一个收藏!
顾慎显然对拿把刀很有兴趣,恨不得当即拉着孙叔裕去他家看看。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忍了下来,也没当场答应出诊一事。
只还是那句话,一切以闺女的意愿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