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那就好，上次……没保护好你和女儿，这次，终于很好地保护到你了。”</p>

其实不是的。</p>

二十多年前的那场车祸，司清城也有保护到她。</p>

那天，沈沐黎拿到司清城和李霜女儿的DNA鉴定，确定李霜的孩子，真的是司清城的。</p>

她悲痛欲绝，回家之后和司清城大吵一架，带着女儿开车离家。</p>

司清城驱车追在后面。</p>

愤怒和绝望侵蚀了沈沐黎的理智，在绕城高速上，她开得很快，超车时追尾了一辆面包车。</p>

她的车在高速上翻滚了好几圈，最后停在货车道上，一辆满载的货车来不及刹车，直直朝她的车撞过来。</p>

是司清城开车冲过来，替她挡了那辆货车猛烈的撞击。</p>

有些被刻意忽略的细节，忽然间全部涌现在脑海，沈沐黎的脸上不复先前的冷若冰霜。</p>

“他都要死了，你就原谅他吧。”司老夫人抓住沈沐黎的手，哭得肝肠寸断。</p>

“小黎，别让他带着遗憾离开，他这辈子唯一爱的就是你。”</p>

刚才护士说的她听不懂，但是看莫煦北的脸色，就知道情况一定糟糕透了，说不定撑不过今晚。</p>

“他不会死的。”沈沐黎不知不觉泪流满面，喃喃道：“他之前还说过，会等我下一个二十年，下下个二十年。”</p>

等待总是很煎熬，手术室外安静又空旷。</p>

除了护士进出送材料送血袋的匆忙脚步声，只有司老夫人时不时的啜泣声。</p>

司桐靠在郁寒深怀里，很难受。</p>

她坐在郁寒深身边，脸埋在男人脖底，“司叔叔会像季少瑜那样，逢凶化吉，对不对？”</p>

“当然。”郁寒深的胳膊搂着司桐的肩，大手用力握住女孩薄削的肩头，“靠着我睡一觉，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好。”</p>

忽地有手机震动传来。</p>

郁寒深拿出手机，是贺长君的号。</p>

贺夫人被送去派出所，贺家那边已经收到消息。</p>

贺长君在手机里叹气，“一而再发生这样的事，估计你现在也不想听我多说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