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相信雾中的任何声音，也不要回应雾，雾是执迷，是饥渴，是同化的一部分，也是我们。</p>

白鸽带你前往真实，乌鸦引你走向死亡。】</p>

【6、内圈采用真正的弹性工作制。</p>

没有上下班打卡，没有固定工作时间，没有日报周报月报，你将拥有绝对的自由。】</p>

【7、你的工作，只会在原有的基础上递增，不会减少，请严格遵守每一项工作的deadline。如果发现你的工作被移交给其他同事，请第一时间找到你的直属上级，提交不少于一万字的反思总结。】</p>

【8、坦然接受身体的变化，独自承受精神的苦楚，这说明你更加向着新村电视城靠近。】</p>

【9、不要让你的未读消息变成99+。】</p>

【10、如果你在工作岗位上突发身体不适，请不要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出异常，并在心里默念三遍：这是你个人身体原因，与公司无关。】</p>

江霁看到括号里的话。</p>

实在有点不要脸。</p>

【红眼大楼工作手册】里还说新村电视城的发展离不开全体员工努力，内圈又是另一套说辞了。</p>

用职级的优越感，来增加员工对公司的认同和自豪感，资本家的嘴脸真是体现得淋漓尽致。</p>

看到第二条规则时。</p>

江霁握着皱巴巴纸张的手微微收紧。</p>

灰雾越来越浓，已经看不见内圈的建筑群，但她暂时还没听到口哨声，口哨声随时可能响起，她必须在口哨结束前将衣服染成红色。</p>

她取出从红眼大楼获得的红墨水。</p>

她一直带在身上。</p>

江霁拧开瓶塞，直接往衣服上倒，规则里只说将衣服染成红色，没有规定必须要用血去染红。</p>

不说那些死了不知道多久的诡异身上还挤不挤的出血，一件工作服不知道得用多少血才能染完。</p>

殷竹越没什么时间去验证这些规则，她初步判断染红工作服的这条是正确的，毕竟——</p>

【红墨水是升职的关键。】</p>

就是不知道，黑色工作服好不好上色。</p>

几乎全满的红墨水倾倒而下。</p>

在接触衣服的瞬间，颜色就被那层薄薄的布料迫不及待地吸收，红墨水的延展和流动性意外的好，蔓延得很快，一滴都没有浪费，覆盖力惊人。</p>

短短几秒，就染完了上装，还剩小半瓶。</p>

上衣褪去极致的黑，恢复成最初的鲜红。</p>

也就在这个时候，她听见了一段悠扬的口哨声，穿透了密不透风的灰雾，回荡在她的耳边。</p>

灰雾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苏醒过来。</p>

无数双猩红的眼睛在灰雾里睁开，躁动不安的呼吸声，和许多道想将她开膛破肚的赤裸视线。</p>

江霁握紧墨水瓶，继续面不改色倾倒。</p>

没有浪费一滴半点，裙子比较短，染到最后还有拇指大小的部位没有染上颜色。</p>

那是江霁之前写工作报告用掉的。</p>

她想也不想，咬破手指。</p>

继续挤出血液，涂抹在裙子上面。</p>

血液浓稠，无法推开，不好上色，江霁把手指挤得发白，才把衣服染得黑中能透出一点红。</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