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你可以靠近红色眼睛的人，警惕黑色眼睛的人，无视没有眼睛的人。</p>

六、红眼大楼共有两位红衣监督员，它们一起出现时，是可以信任的。如果你在红眼大楼内见到单独游荡的红衣监督员，请注意观察它的眼睛。</p>

当红衣监督员的眼睛变成红色时，请不要和它交谈和肢体接触。在它追上你之前，跑回休息室并反锁门窗，直到它离开或另一位红衣监督员出现。</p>

江霁暂时只找到了这六条规则。</p>

规则里提到了“公平的晋升渠道”，没有告诉她怎么才能晋升，估计得找到完整的规则才行。</p>

其中，规则第五条和第六条是冲突的。</p>

前者提到“可以靠近红色眼睛的人”，后者却又说要“躲避眼睛变成红色的红衣监督员”。</p>

江霁想到刚才在楼下排队入职时，那两个红衣监督员让每个新员工都抬起头检查。</p>

现在想来，应该是在检查他们的眼睛了。</p>

这些新员工和在大楼前看到的红衣监督员都是黑色眼睛，刚才在大楼外遇到的修女没有眼睛。</p>

江霁现在还没碰到红色眼睛的人。</p>

她在心里记下规则。</p>

这张规则纸上不平整，从背面浸透过来的淡红色，她翻到另一面，上面用红墨水写着字。</p>

江霁很费劲才辨认出来，上面写的是——</p>

小心…乌鸦！！！</p>

A4纸张被这几个字占满，晕染成一团一团，看着不像用笔写的，应该是用手指蘸取的红墨水。</p>

周围还有好几个狰狞夸张的感叹号。</p>

乌鸦……</p>

果然红眼大楼和乌鸦有关。</p>

这是住在414号休息室的员工写下的，江霁拿起桌上的那瓶红墨水晃了晃，里面是满的。</p>

不是前414号员工用来写字的那瓶。</p>

江霁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朝一个方向汇聚，抓起叠放在床上的工服和工牌迅速穿戴好，也走出去。</p>

离开前不忘把休息室的门锁上，但窗户的锁扣松动了，还是能打开一指宽的缝隙，人进不来。</p>

江霁打算看看有没有办法换个锁。</p>

这一层的走廊尽头摆放着一只精美复古的座钟，每到整点就会弹出一只布谷布谷叫的鸟。</p>

江霁看了一眼，有点无语了。</p>

她进入休息室前还是深夜，她在里面待的时间绝对不超过半小时，再出来已经是早上八点半。</p>

这时间流速属实有点资本了。</p>

入职时，红衣监督员没有过问她的名字，但江霁拿到的亚克力工牌上直接就是她的名字。</p>

而且江霁注意到，这里不是按照顺序发放的工牌。排在她前面的那人拿到的是三百多号，轮到她就变成了四百一十四号……应该是哪个数字失去了原本的主人，就会随机分发给下一个新员工。</p>

江霁的旁边和对面都是老员工的休息间，里面没有动静传出，走廊上都是监控，闪着红光。</p>

换好衣服的新员工们聚集在电梯口，他们纷纷仰起头露出苍白的脸，身上散发出淡淡的腐臭。</p>

电梯口有一张公示她们值班安排的白板，刚才还是空白的，现在已经写得满满当当，红衣监督员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脚边一堆黑色记号笔。</p>

这里除了黑衣员工和红衣监督员就没有其他职员了，红衣监督员的工作就是监督这些黑衣员工。</p>

江霁顺利找到自己的班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