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道主观题，让江霁想到了那个把自己的教师牌借给她的女教师。</p>

在她不断重复咒骂的内容里，她憎恨那些学生、家长、同僚、上司……这些人在她被指控霸凌时没有作为，反而第一时间推她出去。</p>

包花的那页报纸上还简单地描述过这个老师光鲜的履历，班级升学率一直是全校最高。</p>

在当时，青木高中的偏差值还是45-55之间，在众多高等学校里十分平庸，这位老师的能力毋庸置疑，只是因为性别一直没能得到提拔，停职一年也得不到澄清，甚至在人们心中盖棺定罪。</p>

才会在绝望之下卧轨自杀。</p>

高校教师之间是有竞争指标的。</p>

她下课了，其他人才能接手更好的班级。</p>

第一视角是主观片面的，不一定代表最后的真相，但就目前江霁看到的信息，她判断最后一道主观题里选择【信任好朋友】是错误的。</p>

根据怪谈的逻辑，这个故事很可能截然相反。</p>

老师无意中看到了学生诡异的一面。</p>

之所以老师没有提到这件事，很可能是当时根本没有看清，随之而来的是一连串指控和栽赃，这名学生的演技成功骗过了学校和家长。</p>

明明动动手指头就能杀死的存在，但逼着女人绝望自杀，显然是诡异的某种恶趣味。</p>

两道考试规则的广播里，都提到了黑衣监考员和白衣监考员，只是这一次的考卷和答题卡没有出现问题，所以白衣监考员并未出现。</p>

她跟随江朗月的视角，在学校里并没有看到任何身穿白衣的教职人员。</p>

时间提醒的铃声半个小时响起一次。</p>

第三道铃声响起，代表考试结束。</p>

第二道铃声响起时，很多人还剩下大半张的卷面没有写，外界的干扰太多，时间太紧张了。</p>

不是所有人都相信广播里的话，这一部分人听到周围陆续有人站起身的动静，还在心底窃喜，自己再多写几道题，说不定又能前进几名！</p>

也有人在第二道铃声刚刚响起时，就毫不犹豫地起身交卷，任由后面的卷面空着。</p>

“你的题还没写完。”</p>

主监考员惨白的手指在题上点了点，表情明显不悦，“这几道都是出题老师仁慈给到的送分题，你确定现在交卷吗？”</p>

那人低头一看卷面，发现那几道题确实很简单，大概是自己刚才考试的时候受到外界的干扰太大，心神不宁才没有发现。</p>

经过老师的提醒才看到，看到老师明显阴沉厌恶的神情，深怕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又贪那几分，便跺跺脚，想把试卷拿回去再写几道。</p>

排在男子身后交卷的女生，坚定地拒绝了监考员的建议，按照顺序交卷，头也不回地离开。</p>

监考员怨毒的目光盯着那道背影离开。</p>

很快，考场内还剩下稀稀拉拉十几个人。</p>

场内的考生伏案疾书没有发现，江霁却看到场馆的更衣室门敞开了，移到周围的篮球架晃动，堆放角落的体操垫落下了一串凹陷的脚印。</p>

四周忽然响起了曲调柔和的歌曲。</p>

断断续续的，是青木高中的校歌《昨日青木》，唱毕业离别，本来是有点悲伤的曲调，渐渐演变成是少男少女的合唱，快活而诡异。</p>

“看着奔跑的背影</p>

仿佛目睹我们白发苍苍</p>

看着远去的背影</p>

回头朝我招手并肩同行</p>

扫完落叶后，春雨降下吧</p>

犹记得青木，昨日的承诺</p>

樱花般染红的衣襟</p>

让时间定格在此刻</p>

青涩的我们回到最初的时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