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眼球里是空的，无法从对方的眼里窥见自己的长相。</p>

那三只白大褂鬼，始终看不到自己的脸，但隐约察觉到了医院的异常，于是选择逃跑。</p>

那些医生和咨询顾问的脸都被糊住，雾气下是另一张相同的脸。</p>

只有黄院长和前台小姐的是不同的脸。</p>

“如果真的众生平等，为何你自己不换脸？”</p>

“你只是想让自己通过不一样的脸，来彰显自己的不同，形成以你为中心的阶级制度罢了。”</p>

江霁始终相信，越是强调什么，越是缺失什么。</p>

那三个鬼的脸，代表着秩序的最底层，想必五楼的太平间里，满满当当都是这样怪异畸形的脸。</p>

这是一种驯服。那些咨询顾问在三楼不停洗脑，让这些病人相信黄院长的理念，而当这样漏洞百出的观念在这些鬼病人心里扎根，并付诸于行动，他和这所医院就会得到越来越多的力量。</p>

黄院长是这个金字塔的顶端，前台是他为自己打造的桂冠。</p>

医生是第二等，病人是底层，再往下就是腊肉。</p>

一种新的“四等人制”。</p>

阿金站在江霁的身后，都能感觉到激荡而来的杀意。</p>

救命，霁姐也太敢说了！</p>

嘭！</p>

这时巨响传来，整栋筒子楼忽然下沉了一截，办公室内的两人两鬼猝不及防晃了晃。</p>

头顶的沙尘和天花板大块大块掉落，江霁眼疾手快，带着阿金往旁边一倒，躲到办公桌后面。</p>

是下面打起来了。</p>

楼栋晃荡，轰隆声不断传来，一块碎石砸到黄院长脚边。</p>

他看了一眼前台小姐，对方摇头：“她们不是一伙的。”</p>

这拆家的架势，黄明峰没空再管江霁两人，直接朝楼下冲去。</p>

门被一阵阴风荡开，走廊两侧紧闭的科室也同时冲出无数道身影，朝楼梯汇聚而去。</p>

院长办公室里暂时恢复了平静。</p>

过了会儿，阿金小声道：“霁姐，我们出去吗？”</p>

“呃…”江霁现在进退两难。</p>

她预知的未来里，那位凹凸有致的前台小姐正坐在办公桌上，口水已经打湿了颈项上的丝巾，两只眼睛闪烁着兴奋的血光，只待她们从桌子底下爬出来，一口爆头！</p>

她是故意送走黄院长，等在这里吃她们的！</p>

阿金不傻，看她些许凝重的表情，立即明白过来。</p>

也不敢吱声了，老老实实蹲在桌板下。</p>

但不是她们不出来，前台小姐就会一直等下去，对方开始用指甲抓挠桌面。</p>

嘎吱，嘎吱，嘎吱……</p>

刺耳又恐怖的音效，听得阿金寒毛直立。</p>

江霁在未来的几十秒里演示了十多种解法，都是一击秒杀。</p>

在这里，前台小姐强到无解。</p>

其中一次，江霁甚至顶着阿金震惊的目光，放出了单兵作战最强的季青！</p>

但……怎么可能？</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