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可他愿意为了我，跳进断崖，舍身不顾，你能吗？楚夜离，你能为我去死吗？”</p>

“可以。”</p>

他的回答毫不犹豫，重新把簪子放进她的手里。</p>

“只要你想，我便给你这个机会，可是小九，你要慎重考虑好，摄政王已经死了，逍遥王也死了，若无我在大楚坐镇，你觉得楚傲天能扛起这么重的担子？”</p>

“另外，只有我能为大楚带来和平，重塑大楚与南蛮的关系，我若一死，南蛮势必攻打大楚。”</p>

届时，大楚势必灭亡。</p>

楚狸听着这一切，握紧簪子，恨不得即刻杀了他，可却怎么也下不了手。</p>

大楚乱了。</p>

国灭，则千万家灭。</p>

八皇兄，母妃，义父……所有人都不会有好下场。</p>

往日，楚棣迟在时，是他以一人之力支撑着大楚的内忧外患，一步一步的慢慢收复，扛起重担。</p>

他不在，大楚群龙无首。</p>

楚狸眼中蓄满泪，有杀意，恨意，也充满了痛苦：</p>

“楚夜离，我恨你……”</p>

楚夜离眸色微暗，就当没听见，“嗯，我也爱你。”</p>

“我永远都不会爱上你！”</p>

永远不！</p>

“话别说的那么绝对，小九，余生漫长，我们有的是时日慢慢消磨。”</p>

在漫长的岁月里，人的记忆会被冲淡。</p>

在不同的年龄段，有不同的认知与看法。</p>

迟早有一日，她会看见他的好。</p>

“我不会忘记，”楚狸憎恨的看着他，“无论过去多少年，我都不会忘记，楚夜离，此生我与你势不两立。”</p>

楚夜离只是一笑，修长的指尖掀开车帘一角。</p>

深冬。</p>

“下雪了。”</p>

只要有心，事事必成。</p>

他已经得到了她的人，不怕得不到她的心。</p>

阿玉策马过来，“主子，还有半个时辰抵达前面的城池，是否要进城休整半日？”</p>

“嗯，你去安排。”</p>

“是。”</p>

楚夜离放下帘子，“小九，我们现在正在回都路上，马车走的慢，大概要十日，才能到帝都。”</p>

楚狸侧开头，默然的坐在一旁，一言未发。</p>

“军医说，你急火攻心，郁结心口，那口血吐出来便也好了，可身子还是该好好调养。”</p>

他拿起矮桌上的甜糕，递给她。</p>

啪！</p>

拂手拍落。</p>

他眉心一拢，却不生气，“不吃甜糕，那我们去城里吃鱼，你喜欢吃鱼。”</p>

还喜欢吃辣。</p>

要么无辣不欢，要么就吃甜食，偏中性的酸和苦一律不沾。</p>

她的喜好，他全都记得。</p>

“我已经命人提前回都报丧了，说是清剿逍遥王时，两败俱伤，摄政王战死，他的王府，与死后的殊荣，我都为他保留着。”</p>

那她应该感谢他吗？</p>

楚狸沉默的侧着头，抿着嘴，半个字都不想说。</p>

“小九……”</p>

他絮絮叨叨的话家常，直至半个时辰后，队伍进了城，在一家上好的酒楼前停下。</p>

楚夜离下了马车，但楚狸并没有动身的意思。</p>

“小九？”</p>

“下来，你从昨晚到现在滴水未进，我们去吃饭。”</p>

楚狸目光薄凉的看着他：</p>

“楚夜离，我杀不了你，难道还没有权力主导自己的身体？我不饿，我不会吃一口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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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