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看不清他的脸。</p>

他握着染血的刀子，浑身是血，喘着浊气，一双眼睛比狼还要狠三分。</p>

他却转身走了。</p>

是谁？</p>

他是谁？</p>

这不是她小时候亲身经历的事吗？</p>

她想追上去，可摔断了腿脚，怎么也追不上，眼睁睁的看着他进了山里，越走越远。</p>

不要去！</p>

山里有更多的狼！</p>

别去。</p>

“牧羽……秦牧羽……”楚狸忽然惊醒，摸到身下柔软的床铺，发觉做了梦。</p>

梦境太真实，又模糊的看不清少年的脸。</p>

似真似假。</p>

楚狸一头的汗，只觉喉咙干涩，晚上吃了药膳，喉头里都是难受的苦味。</p>

她摸着床沿，小心的去摸床边的矮桌，想要找杯水喝。</p>

忽然。</p>

噌——</p>

杯子摩擦着桌面、缓缓移动的声音。</p>

冰冷的杯子触碰到她的手背，她脊背浑然一僵。</p>

霎时，屋里仿佛安静的连掉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见，窗外风声沙沙，她呼吸紧入弓弦，本就宁静的夜，忽添了几丝逼迫感。</p>

“皇叔……”</p>

声音落下后，有好几息的宁静。</p>

仿佛屋内有第二个人的事，只是她的错觉。</p>

一分一秒仿佛被拉慢了十倍，格外漫长。</p>

就在她抱着杯子，久久不敢动弹时，男人终于开口：“怎么知道是本王？”</p>

楚狸这才喝了好几口水。</p>

“只有皇叔出入任何地方，如无人之境。”</p>

楚棣迟看着她平静的模样，纤长的白纱遮住双眼，缠绕了好几圈，本就小的脸泛着病态白，更显娇柔。</p>

也就只有她敢把他夜里闯入，不请自来，说得如此阴阳怪气。</p>

“本王若是不来，怎知你夜里做梦，都还挂念着秦少将军。”</p>

楚狸微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