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死死捏着那些东西,锋利的边角划破掌心,浓郁腥甜的血液一点点一点点地在床铺上洇开。</p>
“子虚。”</p>
那声呢喃很低。</p>
低到几乎让人听不见。</p>
泛红眼眶,视线慢慢变得模糊起来。</p>
他低低笑了声。</p>
可眼泪也突然落了下来。</p>
“孟子虚。”他狠狠闭上眼睛,昏暗的房间里突然传出几声委屈的哽咽。</p>
…...</p>
夜深了</p>
她实在睡不着,起身靠着窗边,怔愣地往外看去。</p>
九点那会,就已经从船换成了私人飞机。</p>
这会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大片大片像棉花糖一般的云朵,层层叠叠,梦幻又绮丽。</p>
“你在担心他吗?”</p>
044能察觉到,她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开心。</p>
“说不上担心,就是,有点怅然。”</p>
宫芜的偏执藏的很深,一般人很难窥得。</p>
她第一次察觉到,是在梦里。</p>
小孩的疯刻在骨子里。后来,他一次又一次地故意偏离真相,一次又一次地在她面前表现正常。</p>
可有些东西,是压不住的。</p>
宫芜和其他人不一样,这辈子没有人真正地爱过他,他太缺爱了。</p>
就像,他明明把自己当作了精神世界的全部…...却又认定了她不爱他。</p>
可他偏偏最讨厌欺骗。</p>
这件事好似无解。</p>
所以,当他问,你爱过我吗?</p>
她停顿片刻,答了不爱。</p>
那时,阮羲和只想着,可以不好聚好散,恨她也好,怨她也罢,总比爱她好。</p>
偏执的人太容易走极端。</p>
至少,他不会一下子被打垮。</p>
倒是没想到,他会那样孤注一掷地把极端用在这种地方。</p>
大抵是愧疚的。</p>
她很配合。</p>
当然,也很刺激。</p>
只是,人不可能永远活在病态的虚妄里。</p>
所以,带着恨和不甘重新站起来吧。</p>
阿芜</p>
以后不要那么喜欢一个人了。</p>
再见了,宫先生,再见了,镐京,再见了,孟子虚。</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