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说这手段可以出其不意的把这些大人物困住,不用杀死,哪怕就是困住,会带来什么后果呢?
恐怕人间要动乱起来了。若有人抓住这个机会搞事,未必不能翻天。当然前提是过得了国师那一关。
提起翻天,汤昭越发觉得是龟寇。
就是莫名其妙的确信。其实直到如今,还没有任何证据把龟寇和京城发生的事联系在一起,甚至因为之前车林的铺垫,魔教都比龟寇更可疑些,但汤昭就是感觉是龟寇。他总觉得没有私人恩怨和利益,单纯要把京城和天下搅乱,如果是龟寇就很合理。
汤昭把这一点标记在眼镜上,和他之前想到的点也集合在一起,道:“现在也很难凭空推测他们的目的。只是我有种感觉,六天时间找到君侯可能还是太宽裕了,咱们或许要在十五之前找到君侯,也许就只有两天了。”
刑极沉吟道:“不错。他们掳走君侯很可能是为了逼迫她寻找那祥瑞,而祥瑞又要用在元宵节他们的大事上。不管君侯能不能找到祥瑞,一旦过了元宵节恐怕对他们来说就没用了,那岂会留下君侯?”他说到这里,咬牙切齿,以至于看着有些狰狞,“就在现在,他们不知怎么逼迫君侯呢,就是晚一刻找到她,都让她多受苦……可恶!”他狠狠的往下挥剑,剑劈开空气,就发出虎啸一般的声音。
汤昭此时却有了一个想法:会不会,他们要找的不是祥瑞?
祥瑞当然很重要,在这个动荡的时候会有象征意义,然而提前两天才去找祥瑞,是不是太仓促了?祥瑞的风都刮了这么多日了,早就高远侯能找到祥瑞,她也不是刚刚出云州,要是只为她的眼睛为什么不早早去拦截她?
而且,如果那人真的未卜先知,那么他就应该知道,如今找祥瑞,是真的找不到的。朱英这个祥瑞现在已经去了前线,而且隐隐然有剑仙以上级别的庇护,岂是凡间能随便染指的?高远侯看不见朱英,反而受了反噬双目流血,这并不是她在假装,是真的力有不逮。
真的要处心积虑的搞大事,那祥瑞又是重要一环,把希望寄托在临时掳来的高远侯身上,这不是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么?
汤昭越发觉得,这祥瑞的风声可能真就是个幌子。或许那个疑似能扰动时间的黑手得知了朱英的一些线索,甚至可能知道她在东北,但并没有特别想要找她。
如果认定了这个,那么或许他的目的就是……
高远侯!
至少目标之一是高远侯。
假如掳走高远侯,在京城杀人灭门戏耍道宫的都是同一人的话,那他所图非小,真正目的肯定也不是高远侯本人,而是把她当做某种工具。毕竟高远侯的剑太特殊,大概人间难有替代,或许真的成为了某个阴谋当中的一环。
若真是如此,有件好事,那就是元宵节的大事以前,君侯或许能保得平安。但是元宵节之后,君侯恐怕难逃一劫。
只有两天时间了!
汤昭只觉得时间紧迫非常,深深吸了口气。
元宵节这个时间点确定,但其余的线索尚不足以让他们分析出黑手是谁,更不必说分析出囚禁高远侯的地点在哪里。现在还需要继续追查。
其一是去高远侯消失的地方追查。其实刚刚审完四清侯,很多事情已经明了,只靠去现场再勘察,汤昭不敢保证还能有收获。到时候需要动用高远侯留下的手段。
这件事肯定要做的,还有另一件,就是再挖一下这封简短信件中的其他线索。
汤昭仔细在眼镜上阅读那封被记下来的信,仔仔细细的找寻,想要从字缝里找到线索,过了一会儿,道:“信里提到三个人。大哥,二哥,还有宝缨侯。大哥就是幕后黑手。宝缨侯是三妹,那么二哥是谁呢?”
刑极点头道:“这倒是个线索。不过我们只知道这个人在城东北。‘去城东北交给二兄……’看这个用词,他应该是住在城东边,在城东北有固定的住处可以上门。宝缨侯绝对不会经常来京城的,她要是偶尔才来一次,这个地方应该比较醒目。”
他用手敲着另一只手的手背,道:“其实还有一个线索。宝缨侯名义上是个诸侯,身份绝对不算低,要和她结交,名义上还能做兄长,那肯定不是岁数比她高就行的。还得有一定身份,甚至比一方诸侯还要高……”
两人对视一眼,汤昭道:“我想到了一个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