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银球突然伸出一道光,仿佛大手一样,从穹顶撕下一大片天来,塞入球体。球体微微蠕动了一下,就恢复了原样。
不知是不是错觉,银球好像增大了浅浅一圈。
这种情况,很容易让人想到吞噬,但依大冢宰来看,不如说是:“进食。”
它在吃天!
不多时,黑色球体也进食了一抹天地,也微微蠕动,就像在咀嚼,然后吞咽。
三个巨大的剑势球,就是三只饕餮在豪宴,放肆的分食天地。
这场盛宴独属于这些剑仙,而且是剑仙中的怪物,外人参与不进去,甚至无法想象。
只是令大冢宰不明白的是,这方天地就是罔两山,那是罔两私有之物,本该属于罔两,已经吞下的肥肉,为什么又允许其他存在共食?
不可思议!
大冢宰都一时沉默,他意识到即使自己凭借外物之力,战胜了他们之中的某一个,他依旧不能与他们同列。
剑仙啊,他已经站在门槛上,早能窥到里面的风景,但始终迈不过那关键的一步,或许此生都迈不过去。
除非……
除非做个真正的大冢宰,就像京城里的那位国师,集天下之力养一人,才能养出一位真正的剑仙来。
要做剑仙当然要做无拘无束的真正剑仙。
而不是像眼前这三个只在一隅之地窝里斗的伪剑仙。
他看着这些怪物大快朵颐的样子,心里冷笑不止,认定它们是怪物与败类,决定要将它们一扫而空。
他手在斗篷下握住了那件重宝,那是除了那种铺满大地的大阵之外,另一个足以胜过剑仙的手段。
但是外物的力量就是限制多,并不持久,大冢宰也需要看准时机。
他相信时机会有的。
就眼前的情形,三个怪物同吃一块肥肉,虽然看起来有规则保证他们按顺序吃,可是怎么会没有矛盾呢?
譬如眼下,那银色球膨胀的速度变快,眼看要超过黑色球,黑色球也就到罔两能忍吗?
那金色球比他们小那么多,又岂能一直甘心?
大冢宰凭借丰富的政治经验和敏锐的政治嗅觉,他知道平衡难以位置,战机就快到了了。
就在这时,下方突然爆发了一波银色光线,都过入了银色阵营,银色剑势也老实不客气,从天空撕下一大块,撕的几条伤口几乎连成一片,成了个大窟窿。外面的虚无仿佛要溢出来,淹没这方天地。
大冢宰没撕过天,他不知道天是像纸一样柔韧怎么撕都无妨,还是像墙一样,窟窿多了最终会塌陷,他知道一点,银色光球几乎要和黑色光球一样大了。
紧接着,很久没有新的光线上来,底下那局棋局似乎已经成了僵局。
现在,变故就在眼前了。
大冢宰敏锐的意识到了,便在不引起注意的情况下持续靠近。他的斗篷本来就有隐匿功能,以前是他自视甚高,不屑使用,此时激发出来,比起专职隐匿的白狐更厉害。
靠的近了,他渐渐看到三个剑势下的其他人影。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独坐黑暗中的罔两,还有他脸上那个熟悉的黄金面具。
居然真的是面具。
毁灭啊……已经连独立的人形都混不上了?
还有那银色阵营,怎么连一个形象都没有?只有一片银色的……网?
紧接着他还看到了下面那张“棋盘”,看到了棋盘上群魔乱舞的乱象,还看到了熟人。
洪柱国,拼杀在前。安王,缩在最后面。
符合他对两人的印象。
但是安王的状态有些不对。他好像在躲避着某种危险。大冢宰毕竟离着太远了,他看不见周遭具体是哪个人威胁到这位小王爷,但现在这小子正坐立不安。
安王遇险了……
虽然大冢宰理论上有护卫宗室的义务,然而安王要死了也不会有人找他麻烦,不过如果能救他是会救的,
如果有机会的……
正在这时,就听虚空中有人喝道:“罔两,你不要欺人太甚!”
随着一声暴喝,银光暴涨!
银光向阴影压了过去,无数丝线如箭雨一般飞出。
就是现在!
大冢宰微微一抖披风,一个阴影出现在身后,彷如那剑势!
那是一枚残碑,碑上隐隐流动着四个字:
山河破碎!
中秋节到啦,祝大家中秋快乐,身体健康,团圆和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