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
正当考生们在马棚中用各种姿势答题的时候,一阵刺耳震心的铜锣声响了起来。
“稀熘熘——”
无数骏马被惊得嘶鸣起来,有的直接冲出马棚,有的原地抬蹄,让不少把试卷放在马背上的学生狼狈抢出试卷,而稍微慢一些的,控制不住笔一划,立刻在答卷上划出一道墨痕。
那些原本的军马训练有素,大部分还能安抚的住,但有些本不是的可就惨了,不免嘶鸣狂奔,学生们一时竟约束不住。
“卧草,王八蛋!”
“哪个孙子干的?别叫我见着你!”
“日你姥姥!”
一时间马棚中骂声四起,不管男女不管是遭受损失的还是有惊无险的学生纷纷怒骂,把心里的火一股脑发出来,哪里顾忌这是不是考场?
安教喻被骂的脸色发黑,却不便计较,敲着铜锣大声道:“刚刚马匹从马棚冲出来的一律淘汰。考卷被污染的向监考军校要新答卷纸,污损卷面不计分。其他人闭嘴,再不闭嘴按咆孝考场论。”
他这么一说,果然除了一些被淘汰的唉声叹气滴滴咕咕之外,其余人全都闭嘴了。
但可想而知,他们必在心里疯狂骂自己。
安教喻压住了气,准备往回走,却见李意渐在远处比了个手势,只得又回去大声叫道:“我还告诉你们,这次考试隔一会儿就有人敲锣,声音比这次只高不低,都管好自己的马。要不想被敲锣就答完题早点出来,别磨磨蹭蹭的。”
倘若有一次诅咒算一块砖头,安教喻都快能盖万里长城了。
李意渐在旁边看着安教喻,监督他完成任务。兰修竹也不管自己的学生——刚刚惊马淘汰的,大多是靖安司的学生,反而饶有兴致的看着汤昭。
此时汤昭正被风南明追着,不住的询问问题,还将一件件白玉生晖店里的术器摆出来给他看,又喋喋不休的夸赞探讨。
从这一番观察来看,兰修竹渐渐有了结论。
一则,汤昭在符剑师界的地位很高,而且不是徒有虚名,而是有真材实料。风南明虽然和汤昭讨论,但很容易看出他问的多,汤昭回答的多,而且回答让风南明频频点头,大为受教的样子。这自然看出谁水平高了。
二则……汤昭的脾气真不错,被追问了这么久,一点儿不耐烦都看不到,这肯定不是得罪不起人只能被迫应付,而是始终和颜悦色,令人如沐春风,可见涵养。
她却不知,汤昭是真得罪不起——这是金主爸爸啊。买了这么多术器,还不够他耐心一点儿吗?除了侯府和王飞,他还没见过这么大的主顾呢。
挣钱嘛,不寒碜。
他一边给风南明解惑,一面顺便接着介绍自家的术器。风南明听得大感兴趣,道:“你店里还缺不缺坐镇的符剑师?我虽然上次符会只排在六十六位,可是在云州还能看的,我工资也低……不,只要有新品让我先玩儿,不给钱也可以。”
汤昭怔了一下,提醒他道:“那个啥……你刚刚入伍,现在离职算逃兵。”
风南明呆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李意渐。
也不知道李意渐听没听见汤昭的话,但看样子脸上写着:“中军难道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在的地方吗?”
风南明一时垂头丧气,只能打消了主意。
这时兰修竹凑过来,道:“白玉生晖有什么便宜好用的术器,也给我介绍一下呗?”
他这么一说,李意渐也挪了过来,只有提着锣的安教喻不肯凑趣,只在远处看着,唯独脖子未免歪了一点儿。
汤昭精神一振——推广自己店铺也是他来带考生的目的之一啊。也该让白玉生晖走出及春城,走向云州了。
这种做生意的机会,他自然不客气,这几位都是大户,可得好好介绍。
“术器是给人用的,首先要看是干什么用的。才能根据自己的需求选择合适的术器。”
“啊?不是主要是战斗用的吗?或者做一些特殊的辅助。”
“当然不是,我们的口号是,‘术器走进千家万户’。难道说千家万户都要战斗不成?主要是以生活和生产为主。现在我们主推的是几个系列产品。”
“灵芝系列——医疗系列。有治疗外伤的手灯筒、续命的水晶柜、检查用的等身印纸、滋补用的灵药……啊,偶尔也会卖点术器之外的东西,靠山吃山嘛。”
“咕咕系列——家居系列。这边就比较一目了然了,洗涤器、洗碗器、榨汁器、烹饪器、辟邪照明两用的术器咕咕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