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光华冲天而起,照的所有人面目皆白!
然后,归于平静。
光芒散尽,焦灼的味道从前方一直弥漫至后方,对峙的几个人真切的感到了余波扑面。
“怎么会……怎么会?”
看到自己蓄力十年的炮被对方对冲熄灭,城墙屹立不倒,那上卿灵相登时失魂落魄,比刚刚被杀死时还沮丧。
“哈——哈哈哈!”
笑声响起,一个少女从弓身上脱离,发出畅快的笑声。此时她的声音又不似之前那样苍老,反而是个正常的少女声音。
“什么狗屁底牌啊?一点儿用也没有!天亡尔等!你完啦,如今没有手段了吧?人也要死了,真是一败涂地啊。龟寇是没有好下场的。”
那上卿灵相的脸都扭曲了,一字一句道:“冯志烈,你这老匹夫——”
“冯志烈……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江神逸疑惑的看着女孩儿,“听起来不是女孩儿的名字。”
那上卿的灵相大声道:“当然耳熟啦,他是你们的镇守使啊!那个被我们俘虏,像泥菩萨一样被一箭钉死的镇守使啊!冯志烈,你以为我会完吗?我不会死,你要死在我前面!”
江神逸愕然,又看那女孩儿时,突然心中一紧:比起初见时,此时女孩儿的身形变得飘飘摇摇,颜色变得单薄透明,仿佛一道影子,不似真实了。
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但心中感觉不妙。
那上卿灵相指着女孩儿大笑道:“我不会死,会死的只有你!我大魏朝的灵官早有传承秘法,即使肉身死去,只有灵相活着也能长存。刚刚被你射死的灵相喙羽,她的肉身早死了几十年了,她依旧存在。我也是这样,我可以再活很久,而你,一时三刻就会消散。尤其是你刚刚还好几次透支自己的力量,真是愚不可及。”
江神逸看了那“女孩儿”冯志烈一眼,握住弓的手指攥紧。
上卿灵相渐渐收了癫狂,冷静了许多,又恢复了几分刚刚运筹帷幄的风采,缓声道:“怎么样?来我们这里吧,我可以传你秘传之法,叫你活下去。好死不如赖活着,你都到这个年纪了,已经知道怕死了吧?何况你在我仙魏能活得很好,比在这里当镇守使还快活,我大魏不日就要重掌神州,到时候你还有升官的一日,岂不美哉?”
冯志烈摇头笑道:“你刚刚没看到我的那一箭吗?如果我想偷生,前天就可以,刚刚也可以。我射出那一箭就是告诉你,姓冯的宁死不和你们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同流合污。污泥里打滚的日子,我前半生已经过够了,人这一辈子从头糊涂到尾,那不是太可悲了吗?不过我要感谢你,就因为看到你们,我生出许多勇气。我发觉我还是个可以救药的人。没有堕落到你们这种地步。这都是你们衬托的好。”
上卿叹道:“真是良言难劝该死鬼。我本来看你是世间少有的器灵官,才给你这个机会,谁知道你不知好歹。那你就去死吧。”
江神逸冷笑道:“他死不死再说,你是要死了,这个该死鬼你当定了。”
上卿摇头道:“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你以为大魏的上卿是何等人物?”
突然,他周围一股股黑气冲起,一座巨人骨架从地下缓缓升起,将他包裹在其中。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