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不知道是什么【规则】限制住了那头灰鲲，逼迫它只能浮在天空。</p>

总之，既然它不能落下来。</p>

那现在的状态不就是网友骂街？</p>

只不过那头灰鲲的攻击可以顺着网线打人罢了。</p>

——反正也打不死他。</p>

更何况，那头灰鲲看似掌握了主动权，想让他自我解决，就让他自我解决。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拿起刀子捅进自己要害了。</p>

但是——</p>

“但是真是如此么？”</p>

傅司斜睨着灰鲲，嘴角勾勒出笑容：“若‘操控我自我解决’真是那么轻易简单的事情，你早在我进入花鸟市场的时候就该这么做了。</p>

“你明明那个时候也对我发动了攻击——企图篡改我的意识，让我陷入自我否定，诱骗我自我解决——只是根本没奏效。</p>

“因为那只是‘篡改’或者说是‘诱骗’，而这一次你的攻击却是直接‘覆写’和‘操控’。强度明显高了不止一个层级。”</p>

指尖轻轻敲击着轮椅扶手的声音，渐渐愉悦起来。</p>

“为什么一开始你没有施放这么强悍的攻击？难道是不想杀我，不可能吧。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释放这种攻击，你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p>

“亦或者——请容我根据那个女人所说的【事件】来大胆猜测——在这片大地或是都市之中，有什么你极为恐惧的存在。所以你只能漂浮于上空，而不敢将触手伸得太长、太深。不然，一旦被发现，你就会被某只更大的鱼——吃掉。”</p>

黑发少年微微一笑：“小灰鲲，我猜的对么？你是在害怕什么【未知】——对吧？”</p>

雨势如旧，天色阴沉。</p>

灰鲲自然是没有回复。</p>

似乎只要傅司没有试图去破坏那把伞，它就可以一直保持沉默下去。</p>

但很可惜，傅司却没有办法默契地也保持沉默。</p>

他在说话的同时，正暗自凝神于一线，意识如扫描仪一般进行着自我检测，捕捉着自己意识波动的每一个细节。</p>

然后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个细节——</p>

那是当他说出“被某只更大的鱼吃掉”的时候，他平如镜湖的心湖蓦然泛起一抹涟漪。</p>

那涟漪的频率与幅度都是极为微妙，不过是风吹傅司于湖面般的轻柔。</p>

但此刻傅司正将心神全都归于沉寂，这轻微的涟漪，无异于白色的宣纸上多了一滴墨点。</p>

还是蓝色的墨水——那是灰鲲悄无声息渗进他内心的一点意识！</p>

虽然不过一点，但却如此刺眼。</p>

“鱼上钩了——”</p>

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p>

“该起杆了。”</p>

这一刹那。</p>

他一心两用。</p>

心神凝聚于一点，如一把利刃，猛地刺向那抹蓝点——将它瞬间撞得溃散。</p>

同时，右手持刀，骤然刺向伞面。</p>

银芒乍泄！</p>

雨水在半空中碎成齑粉。</p>

刀尖与伞面触碰的声音，竟不是想象中清脆的声音，而是一种怪异的沉闷声音。</p>

就像是刺进了什么腐烂的、黏稠的异物。</p>

但这只是刀尖与伞面的浅浅触碰，他还未来得及将刀尖刺进去。</p>

下一刹那。</p>

“咔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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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