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难过了。”季延聿坐到床沿，拍拍闷在毯子里的小姑娘。</p>

“我替你教训方修然怎么样？”</p>

“延聿哥，你明明告诉我要正直，可是他那样的人却逍遥法外。”</p>

他一时语塞。</p>

一张俏丽的脸从毯子里探出来，发丝凌乱，表情认真。</p>

“如果是我杀人了呢？”</p>

“我做了十恶不赦的事，延聿哥，你会怎么做，会把我送到监狱里去吗？”</p>

“我……”</p>

在他思绪混乱的时候，小姑娘也蕴含着满腔委屈扑到他怀里，没有安全感地搂紧他脖子。</p>

鼻尖萦绕着独属于女性的馨香，他下意识扶住她的腰，手掌传来的触感软得不像话。</p>

季延聿这才恍然惊觉，她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不再是要他哄睡、说着长大以后要娶他的小屁孩。</p>

也早该避嫌。</p>

“为什么不回答？”</p>

因为他的沉默，她委屈更甚，在他怀里撒娇，动作毫无章法。</p>

碰到了哪里也不知道，让他惊得深吸一口气。</p>

季延聿不想让她被成年人的肮脏心思污染，若无其事按住她的肩。</p>

“都多大了，还撒娇。”</p>

“那你回答我~”</p>

他叹息，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我不会。”</p>

“宝姝，我从没要求你当个好人，我也知道你的性子，如果可以，我当然希望你不要越过红线。”</p>

“可是……要是真的有那一天，我做不到大公无私。”</p>

南浔又忍不住看他的脸。</p>

季延聿的真实想法是这样的吗，但他分明没有做到。</p>

“我也不是个好人，宝姝，还有你那个未婚夫，我们这个圈子，好人是混不好的，不要相信任何男人。”</p>

她无视这段话，直视他眼眸，一字一句，越说越低落：</p>

“你会和别人结婚，会不再管我，会说我……活该。”</p>

“怎么会？”季延聿哭笑不得，“你又看了什么狗血电视剧。”</p>

剧情的梗概就是这样，和她自己亲自看到的和预测的走向相差十万八千里。</p>

为什么？</p>

她越来越好奇了。</p>

“那你不准结婚，延聿哥，我还记得我小时候说了要娶你！”</p>

“咳咳咳……”季延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p>

“那也是小时候，你现在有未婚夫，更何况你不是挺喜欢他的？”</p>

“……不喜欢了。”</p>

“他欺负你了？”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p>

“就是不喜欢了。”她就像一个随时在变卦的孩子，之前追着时怀宸跑，现在又随便说不喜欢。</p>

“延聿哥，我觉得我还是最喜欢你了，我要娶你。”</p>

这话说完，额头便遭了一个暴力。</p>

“痛！”</p>

“谁叫你总是乱说话。”</p>

季延聿看着捂额痛呼的小姑娘，还是伸手帮她揉揉额头。</p>

“我都没使力，娇气。”</p>

她气鼓鼓把他推开，跑去了另一个房间，“这么凶，不娶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