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p>

“朕怎么杀那么多人？”</p>

“这要问你自己啊！”殷槿安凉凉地说，“据淳于家主说，你要拉拢他们与你一起造反，你给他们说你有三十万兵马。”</p>

“......”阳盛帝有点气弱，一咬牙说道，“朕那都是胡说的。”</p>

“但是你杀人是真的。”</p>

“朕没杀人，朕没杀人，朕没杀人！”</p>

“卫慕怎么死的？”</p>

“她是被人吃......”话赶话的，阳盛帝把心里的话说了一点，立即住口，眼睛瞪大了，“你是因为卫慕之死？”</p>

殷槿安未置可否。</p>

但是阳盛帝懂了，殷槿安就是在报卫慕的仇。</p>

他不再挣扎，后知后觉地想到，阿宝给他的名单，除了皇族，吃了卫慕血肉的权贵，都在上面。</p>

“你确实是槿安，”他喃喃地说，“你在为她报仇，你真是她的好儿子。”</p>

殷槿安叫夏侯衍把人带下去，严加看管，不能叫他死在公审之前。</p>

对狂人楚说：“原先听说女王帝国的女皇陆非烟能制一种真话丸，你会制吗？”</p>

狂人楚得意地说：“会。”</p>

“傀儡丸呢？”</p>

“不就是叫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吗？这么简单的药，难不住我老人家。”</p>

“好，那你回头帮助朕制作两瓶，药材你问太医院去要。”</p>

一切都安排好，殷槿安御史大夫、刑部官员、大理寺，内部审理卫慕被杀一案。</p>

当淳于家主、国家家主等权贵到场，都想一顿怼死阳盛帝的时候，狂人楚给阳盛帝率先下了真话丸。</p>

殷槿安在隔壁，没有在当场。</p>

齐宋亮和王粲主审，大理寺其他官员、刑部官员陪审。</p>

下面坐着淳于家主等各家主各权贵，他们都以为是审问阳盛帝灭口案子。</p>

“太上皇，你说一说，卫太后是如何死的？”</p>

“是楚江、楚菡华下麻药，抬到十三王叔的庄子，大家放血、割肉杀死的......”</p>

阳盛帝的话一出口，淳于家主顿时双拳握紧，脸色苍白。</p>

他迅速往后看了一眼，郭家、马家......全部面色大变。</p>

随着阳盛帝交代的越来越多，淳于家主大汗淋漓，他没猜错，淳于家族是傲天帝灭的，这样的仇，怎么可能不报！</p>

他也明白了，为什么在瓜州杀了他老祖，因为老祖喝了卫慕的血。</p>

所有的凶手，全部被审判。</p>

当服了真话药的杀人凶手们被问及：“为什么竟敢吃了一国皇后？”</p>

回答是——</p>

“她反正被家族抛弃了，没有人给她撑腰。”</p>

“她的儿子是傻子，没人为她报仇。”</p>

“太上皇不作为不追究，反正卫慕要死，便宜不占白不占。”</p>

三个答案，道尽一个女人的悲剧根源：娘家靠不住，男人是人渣，儿子不中用。</p>

审问很快结束，全部签字画押。</p>

殷槿安并没有直接杀了他们。</p>

而是在次日，直接把他们带到宫外公开问斩的广场，喊全城的百姓前来观看。</p>

公审京城十几户权贵、氏族灭门惨案。</p>

太上皇被“请”上台。</p>

齐宋亮审问，问阳盛帝为何要造反？</p>

太上皇想骂“朕什么时候杀人了”，但是他开口便是：“朕原本传位于傲天帝，但是朕后悔了，想把皇位再夺回来。”</p>

他惊悚地看着齐宋亮，齐宋亮公正严肃地继续问：“那太上皇为何要杀大开杀戒杀害世家门阀？？”</p>

太上皇辩解不是他杀的，但是出口便成了——</p>

“朕联络他们造反，他们不肯，朕怕他们走漏消息，所以把他们都灭门了。”</p>

下面的老百姓一片“嘘”声，有许多人不顾他的身份，小声骂起来：“真不是个人！人家不同他一起造反，就杀了人家全家，无耻之尤。”</p>

太上皇急切想辩解，但是他只能绝望地听着自己一句句地言不由衷——</p>

“朕当然要造反，做太上皇，想吃一百三十二个菜吃不上了。”</p>

“陛下太抠了，他自己才吃四个菜，害得朕也跟着像个老百姓。”</p>

“朕以前打不过辽朝，就把公主送去和亲，傲天帝一门心思想把辽朝人都打出去，如果都打出去，老百姓都吃饱穿暖，谁还求着朕啊？”</p>

“回鹘人打到灵州了，朕和楚氏商量好把吴中府围起来，回鹘人和老百姓一起饿死算了，不就死八万人吗？傲天帝一个时辰就把回鹘人都炸死了，太可气了，这不是显得朕很没用吗？”</p>

“傲天帝叫朕下了面子，朕就叫他下位子，谁挡朕的路，朕就杀了谁！”</p>

......</p>

阳盛帝觉得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p>

比如，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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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