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戴帽子吗？你确定！”</p>

“不，不是，这些细节我不记得了。”</p>

“所以我才说你头脑有问题。”金井又开始唠叨。</p>

“你闭嘴！”初江有些懊恼，“碰到这种事，谁会记得很清楚啊？”</p>

刑警们沉默了片刻，她说得也有道理，接下来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除了我的友人加贺。</p>

“我早就说过了嘛！”加贺昂然自得地说着，尾崎还有那些刑警们都露出了厌恶的表情。</p>

“凶手就是这家伙，虽然它天生一副人偶相，你们可不能上当哦！这家伙可是来去自如的，它只要把自己的关节卸下来，就能钻进很小的洞里，然后面不改色，手起刀落，真是个嗜血的小子。接下来是要去十四号室吧？很好！我就到那里去解说吧！细数这家伙犯下的罪行。啊，警察先生你最好还是别碰它，这是为您的生命着想。”</p>

“对了，梶原先生，刚才麻烦您泡茶来着，请和早川先生一起把红茶送到十四号室去吧。哎，解说的话，还是十四号室最合适啊。”</p>

加贺转身面向警察们，自信满满地说。我对他的说辞存疑。</p>

十四号室内，挂钟指针正指向午夜零点。梶原和早川夫妇将装有多杯红茶的托盘送了过来。拥挤在屋内，几乎无处立足的人们慢吞吞地伸手去取自己的杯子，那情景就像电影散场后的剧院走道。</p>

加贺双手各拿起一个茶杯，很有礼貌地递给我一杯，另一杯则递给身旁的英子，之后又连忙向其他人奉上了茶碟，最后才为自己拿了一杯。他的举止彬彬有礼，动作优雅轻快。</p>

“真难得你会伺候别人。”我说。</p>

“这样你就没机会抱怨了吧。”加贺回答。</p>

“能不能快点给我们揭示这个事件的真相？如果你真得知道的话。”户饲正树端着茶杯笔直地站在那里，态度生硬地说。众人看似都有同感，像听到了向右看齐的口令一般，齐刷刷地望向加贺。</p>

“揭示真相？”加贺愣了一下。</p>

“有什么好揭示的啊？我早就说过了，凶手就是那个叫格雷姆的人偶，它被死者的怨灵附体，犯下了连续杀人的惨剧。”</p>

喂，拜托你正经点！我强忍着斥责他的冲动闭紧嘴巴。看他说话的口气，是想把听众都当成唯言是听的小傻瓜。</p>

“嗯，根据我的调查，在尚未建造这座房子之前，这附近是一片平原。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天黄昏，有一个阿伊努族的青年从房子前方的断崖上，跳了下去……”</p>

他开始胡扯了，这故事怎么听都像是临时编出来的。</p>

我不知道加贺这样做有什么意义，总觉得他是在为拖延时间而胡说八道。</p>

“那个可怜的年轻人有一个恋人叫碧莉卡，她也追随自己的情郎跳了下去……”</p>

还真老套……好像在哪里听过。</p>

“所以每到春季，这附近就会开出像血一样红的菖蒲花。”</p>

我想起来了！我和加贺到达北海道的那天晚上，吃晚饭的那家餐厅就叫“碧莉卡”。餐厅的墙壁上贴有菖蒲花的照片，上面还印着有关这种花的诗。但红色的菖蒲花我倒从来没听说过。</p>

“村民们无情地想要拆散这对情侣，但没想到他们会……从那以后，两人的幽灵就在这一带徘徊，直到建起了流冰馆，他们才找到了安居的场所。这个幽灵……”</p>

“啊！”</p>

不知道谁大叫了一声，等我回过神来，发现身边的英子手按着额头，正要蹲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