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当真。”</p>
“好,我们现在就出去。”</p>
陈邵君拉住她,“现在不能,永王送了棺椁出宫之后,还会来这里,你我稍等一二。”</p>
他也看着姜绾,宫里有宫里的规矩,不能不遵守,他知道姜绾不在乎,但他不能带她冒这种险,安王被囚,南王犹如昙花一现,永王如今呼声高涨同时也被各方紧紧盯着,老皇帝就要不行了,越是这个时候永王越是不能行差踏错半步,同样的,盯着永王身边人的人也有很多,若是由着姜绾,便会有大把人等着拿她行事做派做文章,说她目无礼法,仗着永王的势嚣张至极,等着她的只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他知道她厌恶这一切,更不能不小心应对。</p>
但这些他都没有告诉她,她烦这些,也不爱听,若不然也不会把买卖全都丢给他一个人经营,只管出东西不管事了。</p>
他只是温和的告诉她,“你不是还让人去寻了宿老他们吗,若有什么想从他们口中知道的,等人来了也好问一问。”</p>
“说不定,能从其中得到不少未察的证据。”</p>
姜绾发了一通脾气,险些忘了还有这事,今日突闻噩耗,又急怒攻心,她时不时的就控不住自己,发了脾气之后渐渐真的冷静下来,陈邵君的很多做法,她也能回过味来,想得到是为她着想。</p>
“好,今日总之——多谢你了。陪我进宫,可有耽误你在商行的事?”</p>
姜绾抿了抿唇,若非今日他和她一起,事事都在前头拦她一拦,恐怕她真的会在宫里就抢了孟迟的棺材,在宫里的御道上就砸开他的棺材看个究竟。又坐了一会儿,永王没来,宿老带着范一程和江世珍来了,夏侯时钰只派来了姬伯思和两个小太监,陈邵君小声给姜绾解释,“昨夜宫变,夏侯时钰被禁止擅自离开居住的殿门,恐怕是不能来。姬公子身边的两个人,是内廷的,名为伺候实为安插的眼线,陛下如今身体抱恙时日无多,永王还未继位,大权未定朝中不稳,这些消息都防着夏侯时钰传回肃国。”</p>
姜绾点头,先看向姬伯思,许久不见,他如今身上的傲慢之气去了不少,见到姜绾,没有如昔日那般冷嘲热讽,反朝她拱拱手,行了个大周的礼,“姜姑娘急召相见,可有要事?”</p>
姜绾本还想问他们主仆二人在宫中可听到什么不对劲之事,此时听了陈邵君的话,打消了这个念头,只道:“回涼京有些时日了,未能见你们王爷,带了些东西,你拿去给他。”</p>
姜绾随手把自己的药材捡了两颗,给姬伯思身边的太监看过,才给的姬伯思,姬伯思忍住没翻白眼,接过来揣怀里,两人手相接的时候,偷偷往她手心里塞了张揉成小团的纸。</p>
“那就多谢姜姑娘外出还惦记着我们王爷,没其他事我就回去了,王爷身子不适,我还得回去侍奉汤药。”</p>
姬伯思说完转头就走,两个小太监也迅速跟上,两人全程没有多余的话,白羽卫也远远站着没管。</p>
姜绾看着姬伯思离开,心头微震,顺势把纸团塞进了袖子里,毫无破绽地转向宿老,喊了声师父,“您请进,我们屋里说。”</p>
宿老背着手,只在来时看了姜绾一眼,此后都不曾于她对视,听她招呼,叹口气低着头就进去了,范一程和江世珍跟在宿老后头,也都低头进屋,宿老坐下,他俩直不楞登杵在后边,眼睛依旧只看地面,不看姜绾。</p>
姜绾关好门,看着他们三个,不用开口,她都猜得出来不对劲,定然有事瞒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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