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面快速处理留下的痕迹，一面留意着春香坊那头的动静，孟迟和轩辕家的老爷子挺能折腾，她时不时还能听见追击的喊声，从三五个方向错落响起，最终往城门方向而去。</p>

姜绾迅速收拾干净一切，退回染坊后院锁好了门，立即就去看轩辕云舒。</p>

屋里麻团守在床边，小羽毛在床帐子上窝着，坠下来老大一个凹脚，听见姜绾进屋锁门的动静，它才懒洋洋地从床帐子上下来，窝到窗台上去。</p>

麻团轻轻汪了一声，舔姜绾的手，又朝门口看去，闷闷地呜呜个不停，姜绾摸摸麻团的头，也没法给它解释孟迟怎么没回来，她急着去看轩辕云舒，洗净手就朝床边走去，麻团则小跑到门后，轻轻朝着门方向趴下，看着门板出神。</p>

姜绾迅速剪出了轩辕云舒的衣裳，检查她周身的伤势。</p>

轩辕云舒周身是雪，肩骨上两个血肉模糊的洞已经有些发黑，黑红之下可见白骨，伤口周围肿得老高。</p>

她身上还有很多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伤，姜绾约略瞥了眼就能看出至少四五种不同器具所致，她不忍多看，迅速给她清理干净全身，光是染血的水都倒了好几盆，才勉强可以开始上药包扎。最麻烦的是肩胛骨处洞穿的两个伤口，不但化脓发炎，还深可见骨。</p>

姜绾迅速剜去腐肉，清创后敷上药，又从空间取出针剂给轩辕云舒注射，刚开始包扎她便醒了一次。</p>

“姜……绾？”</p>

“怎么是你……”</p>

轩辕云舒声音微弱，姜绾低着身子给她包扎才能听见一两句，“是我，你已经离开春香坊了，我处理伤口，你可以睡一觉。”</p>

姜绾话音刚落，轩辕云舒沉沉睡去，手指还攥着衣裳下摆。</p>

姜绾趁她睡着，手上动作加快，顺便给她吊了瓶针剂，轩辕云舒的身体太过虚弱，光靠她自己太过难熬，她想让她快些好起来，之后可以交给小玥和孟元文照顾，等孟迟回来了，她打算和他一起回涼京。姜绾处理好轩辕云舒的伤势，给她盖上被褥让她好睡，举了油灯去桌前写信，信是捎回雪山的，让孟岚双带着小玥和孟文元来堰北一趟。</p>

信写好她又回去守着轩辕云舒，在药剂的作用下，她睡得很沉，也没有半夜发起高热，但姜绾还是守到了天亮。</p>

外头的动静已经渐渐没了，清晨到处又是包子馒头热豆浆的叫卖吆喝声，姜绾走去床边，把轩辕云舒的针拔了，收起挂在床架子上的玻璃瓶送进空间销毁干净，轩辕云舒勉强睁了眼，她嘴唇微微动了动，却不怎么发得出声音。</p>

姜绾问她，“是不是渴了？”</p>

轩辕云舒点点头，姜绾取来水杯，却没有喂给她，只是用干净的帕子沾了些许，给她抹在嘴唇上。</p>

她抿了抿，想撑着自己坐起，肩头的剧痛让她又跌了回去。姜绾伸手捞了轩辕云舒一把，免她摔回硬板床上。</p>

“多谢。”</p>

轩辕云舒眉头紧皱，疼得脸色发白也没哼唧一声，姜绾扶着她轻轻靠在床头，还给她垫了软垫，“身上伤口多，别乱动，再把伤口崩开。”</p>

轩辕云舒果然配合地不乱来了，“伤药若是没有了，别去外头买，我熬得住。”</p>

她躺好后头一件事就是交代这个，而后才道：“我爹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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