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能。”林瑞家的忙不迭道。</p>

顾荣甚是满意“本大小姐就喜欢得力之人。”</p>

“至于你们，为主人排忧解难，当赏。”</p>

“将血迹冲刷干净后，去望舒院领赏。”</p>

“谢过大小姐赏赐。”</p>

“长姐。”顾扶曦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p>

顾荣转身，笑靥如花“扶曦妹妹可有见教？”</p>

顾扶曦心想，顾荣的笑容委实华光潋滟。</p>

年少丧母，亲弟病弱，父亲不喜，五载搓磨，顾荣怎还能如春日漫山遍野盛开的灼灼桃花。</p>

桃花春色暖先开，明媚谁人不看来。</p>

不该是这样的啊。</p>

母亲说过，顾荣骨子里已经烂了。</p>

可烂了的顾荣，又开出了花。</p>

一个门槛，两个世界。</p>

春夜凉风吹拂，卷起顾荣层层叠叠又轻软薄透的裙摆，起起伏伏。</p>

顾荣望着顾扶曦，顾扶曦也望着顾荣。</p>

顾荣的眼眸里是趣味盎然的勃勃生机。</p>

顾扶曦的瞳孔中则是顾荣看不懂的怅然若失。</p>

“长姐何故如此仇恨母亲？”</p>

“自母亲被抬入府，逢年过节对父亲元妻的牌位执妾礼，视长姐如亲女，予长姐的都是最好的。”</p>

“相夫教子，贤惠谦逊。”</p>

“家和万事兴，若长姐能放下心中成见，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该有多好。”</p>

顾扶曦眼中噙着泪，显得楚楚可怜。</p>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p>

庭院里的仆妇们不约而同的加快了手中的动作，想早早离了是非地。</p>

顾荣垫着帕子，轻挑起顾扶曦的下巴“真真是我见犹怜。”</p>

“扶曦妹妹火眼金睛。”</p>

“只可惜眼睛好使，脑子和嘴巴就有些不中用了。”</p>

“扶曦妹妹，你好婊啊。”</p>

“不对，确切的说是上梁不正下梁歪。”</p>

“是陶姨娘亲口所言，为父亲解忧是她的福气，到了扶曦妹妹口中，就成了仇恨。”</p>

“什么时候罚跪祠堂，就成了仇恨了。”</p>

“本大小姐跪祠堂还跪的少吗？”</p>

顾荣甩开顾扶曦，拾级而下。</p>

出了偌大的祠堂庭院，顾荣伫立，仰头看月。</p>

这一次，跪在祠堂里的是陶氏和顾扶曦了。</p>

明月长存，这一世，她和小知会长命百岁。</p>

“小姐，可要去竹葳院看小公子？”</p>

青棠察言观色，窥出了顾荣芙蓉面下的萧瑟，小声提议道。</p>

顾荣摇摇头“身上沾染着血腥，小知嗅觉灵敏，瞒不过他。”</p>

“青棠，提灯走走吧。”</p>

顾荣回眸，看了眼清辉笼罩下的祠堂。</p>

她是该把汝阳伯府的摧毁，带着小知脱离汝阳伯府，天高任鸟飞。</p>

还是应该将属于小知的东西抢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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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