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他说完，春丽却带着微笑直勾勾地看着他。</p>

“怎么了？”</p>

方言困惑地摸摸自己的脸。</p>

春丽说：“你明白我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吗？”</p>

方言想了想：“呃，我尽力？”</p>

春丽沉默两秒，最后却笑着叹息一声，摇摇头说：“在社会经验这方面，你确实太嫩了，以后跟着老曹多看多学点，没坏处的。”</p>

完了忽然表情一敛，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我意思是说，你的合同快到期了。后天...不对，今天已经是四月十六了，那是从明天早上八点，LPL的春季转会期就要开始了。”</p>

这一次，方言终于读懂了春丽的潜台词。</p>

原来，那句话的意思，是邀请方言续约。</p>

想明白之后，方言没怎么犹豫，点了下头：“可以。”</p>

“……”</p>

春丽看着他，愣了几秒。</p>

方言答应得太干脆了，让春丽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p>

为了这次谈话，春丽是酝酿了很久的。</p>

往早了说，在季后赛开始之前，春丽就已经在考虑跟方言续约的事情了。</p>

前阵子老曹还以为他忘了，特意打来电话拐弯抹角地暗示他。</p>

开玩笑，这种关系到整个俱乐部兴衰的事情，春丽怎么可能忘记？</p>

在战胜京东的那天夜里，春丽甚至连夜准备好了两篇跟方言谈话的腹稿。</p>

一篇对应夺冠。</p>

一篇对应没夺冠。</p>

两篇他都背熟了。</p>

结果万万没想到，方言居然答应得这么干脆，让他的腹稿完全没有用武之地。</p>

愣了半晌，春丽忽然自嘲地笑笑。</p>

肮脏的商人啊……</p>

春丽在心中讽刺自己一句，做了一次深呼吸，然后看着方言，郑重地开口：</p>

“说吧，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价。</p>

“你只管提，只要我有。”</p>

夜风静静地吹着，远处偶尔传来一两声汽车鸣笛。</p>

包厢里的人似乎也猜到了一些什么，闹腾的声音消失了，每个人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p>

球皇没喝多少，这时候正拿了根吸管，百无聊赖地搅动着杯子里的雪碧，偶尔装作不经意地看一眼外面，透过那半透明的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两个人背对着包厢站在阳台外面。</p>

“老板跟队爸在聊什么？”喝得舌头有点大的阳杰直头楞脑地问了一句。</p>

“不知道啊。”球皇矜持地笑道。</p>

众人都竖起了耳朵。</p>

“我估计……”</p>

“阳杰。”</p>

不等阳杰把“估计后面的话说完，他的话被老曹打断。</p>

阳杰愣愣地看过去，“咋滴？”</p>

老曹笑了笑，“你喝了几杯？”</p>

阳杰立刻臭屁地抹一把鼻子，骄傲地说：“杯？你应该问老子吹了多少瓶！”</p>

“牛逼了~”</p>

老曹比起大拇指，却是不着痕迹地把话题转移了。</p>

阳台上，对话在继续。</p>

“真的？”</p>

在这方面，方言可不懂什么叫客气。</p>

“当然。”春丽微笑道。</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