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世间没有爱你的人，那你有没有回头看看你的养父一直站在原地默默等你，等你回头做回他的乖女儿？”</p>

六兮的话一下子触动了圣女最敏感的神经，沉睡已久的记忆突然被唤醒，她记起那年冬天欧阳春因为她无意间说了一句想喝新鲜的鱼汤，跑到结冰的河面上凿开冰层，下水捉了两条鱼回来给她做汤，最后自己冻得得了风寒，折腾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完全痊愈。</p>

想起这些回忆，圣女的眼泪像决堤的河水一样汹涌澎湃，看着虚空哭起来，骂道：“当初是你亲口说我没出息，是你说让我滚的！”</p>

看着圣女这副样子，六兮也忍不住流下泪来，欧阳春到底是没有白死，能看见圣女跟他和解，想必他在天上看见，也会开心得跳起来吧。</p>

哭了这一场似是耗去了自己剩余的全部生命力，圣女心里突然感觉一松，整个人都感觉轻飘飘的。</p>

“甄六兮，谢谢你告诉我，”圣女转过头看着六兮，虚弱的说：“我的时间已经没有了，我要告诉你的孩子没有死，刚才我杀死的那个不是你的孩子，是我特意找过来的替身。”</p>

“什么？”六兮一听立时狂喜起来，她还想要问圣女更多的事情，却见圣女眼睛渐渐闭了起来，赶紧将圣女的头抬起，“你不要死，不要睡过去，你把话把话说清楚了！”</p>

被六兮这么一打岔，原本意识模糊的圣女又恢复了一丝清明，“没什么好说的，你的孩子没死，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儿。”</p>

既然六兮在自己临死之前告诉了她欧阳春的事情，让她意识到自己不是被人要的可怜虫，圣女决定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一切都告诉六兮，就当是她跟这个世界和解了。</p>

“其实寅肃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你，他和我在一起时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你不要恨他，”</p>

自己到底喜不喜欢寅肃，圣女看得很清楚，自己与寅肃待在一处时，心情是欢呼雀跃的这就够了，自己马上就要死了，能为寅肃说点好话，就当是自己跟这段感情告别了，就算只有她一个人在认真也没有关系。</p>

圣女没有杀掉自己的孩子，六兮一下子就不恨她了，看着圣女喘息着向自己说出她的临终遗言，六兮的眼泪再也憋不住。</p>

六兮一把捂住圣女一直在流血的伤口，“你不要再说了，我都知道了，寅肃的事我没有恨他，他做的事情归根结底是为了我好，我都明白。”</p>

“你明白就好，”圣女张大了嘴巴看着天花板大口呼吸喘气，她突然又想起来了一件事，突然整个人又变得神经质似的，哈哈大笑起来：“还有，我想起来了，我整容成你的样子是为了报复寅肃，我做到了我做到了，哈哈，我报复成功了！”</p>

六兮看着圣女先前一秒，还是一副安安静静交代后事的样子，下一瞬立马那个熟悉的疯狂的圣女又回来了，她抓着六兮的手用力道：“对，我报复成功了，我没有辜负我爹的遗愿,,,,”</p>

圣女还待要再说，却突然手一松就停止了呼吸，眼睛张得大大的，手还紧紧抓住六兮的手不放。</p>

“你到底报复了寅肃什么？你说清楚，说清楚啊！”</p>

可惜圣女已经死了再不能回答六兮的问题，任凭六兮怎么疯狂的大声问她，圣女只是维持着死之前瞪大眼睛的样子。</p>

“哼，你死都死了还要挖一个坑等着我去跳！”</p>

没能问出来圣女到底实施了怎么样的报复，六兮愤恨抓了一把地上的干草扔掉</p>

“你筹谋了那么就的的报复，想必是十分精密且复杂的，死都死了还不让人安心，不愧是你啊！”</p>

六兮眼神复杂的看了看圣女的尸体，想了想还是伸出手将圣女瞪大的眼睛抹了一下，将眼睛合了起来。</p>

“无论如何，你终究是死了，一切的一切都得我自己去寻找答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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