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个废人,一切天赋,野心统统灰飞烟灭,我曾梦想有天,能当上东北最厉害的风水师,现在却只能回农村,蜗居在家里,成为同村人的笑柄。</p>
我失明后,爷爷一声不吭,铁青着脸出门。</p>
奶奶死命拦他:“我不让你教,你非教……你个天杀的,这孩子被你害死了!阎王不会放过他的!”</p>
“你要去那个地方?你不要命啦?”</p>
“为了三坡,我必须试试!”爷爷一把推开她,大步离去。</p>
爷爷走后,奶奶嚎啕大哭。</p>
七天后,爷爷回到家,往我怀里塞了个纸盒子:“三坡,这东西,能治你眼睛!”</p>
我来不及细问,激动地抱住纸盒,却听到了奶奶惊恐的尖叫:</p>
“老不死的?你的脸,不对劲啊?”</p>
爷爷笑呵呵道:“下面黑漆漆的,一不小心,让一个阴女子摸了我的脸,不碍事。”</p>
“爷爷,下面是哪?什么是阴女子?”</p>
我边问,手边伸进盒里一摸,是空的。</p>
爷爷啥也没说。</p>
当天夜里,爷爷就断气了。</p>
爷爷走后,我奶奶受了刺激,疯了。</p>
白天她把自己反锁在屋里,唱阴森的戏文,夜里去村后的黑坟圈子,舔坟头的供品吃。</p>
这段日子,我学会了独自做饭,洗衣,上厕所。</p>
生活上这些寻常琐事,对盲人来说,并不容易。</p>
经过反复练习,我甚至可以每天独自去村口晒太阳,并且不迷路地回家。</p>
每到夜里,我总会拿出那纸盒,细细摸索。</p>
它已经被我盘出包浆了,我依旧不甘心。</p>
这是爷爷拿命换来的东西,它能治我的眼睛!</p>
一个,空纸盒?</p>
……</p>
日子过的极慢,我习惯了在无边黑暗中独处,也彻底失去了康复的希望。</p>
这天,媒婆王姐不请自来:“你瞅瞅,多好看的小伙,咋头发都白了呢?”</p>
“该找个小姑娘照顾你的。”</p>
我笑着摇头:“那不糟蹋人姑娘吗?”</p>
“你有本事,又年轻,糟蹋啥?”王姐点着烟吞云吐雾:“这是当年你家老头,给你定的娃娃亲,人姑娘是城里大户,家里条件老好了。”</p>
所以,是来退亲的吗?</p>
“退啥亲啊?”王姐一拍大腿:“你失明的事,人姑娘早知道了,可人家说了,这辈子非你不嫁!你瞎不瞎的,人根本不在乎!”</p>
“这不,姑娘我带来了,你俩好好唠啊。”</p>
说着,王姐出去了,我沉默片刻,瞧向对面的黑暗:“妹子,你多大?怎么称呼?”</p>
回答我的,是一片死寂。</p>
气氛,在无声的诡异中反复拉扯。</p>
好一阵过后,大门咔嚓一响,姑娘终于是走了。</p>
两个娘们走后,我独自在家里打坐。</p>
孤独,能让人的心灵变的宁静。</p>
打坐到晚上,我有些尿急,下炕去解决。</p>
谁知拉链刚拽下,就听身后传来个软糯的声音:</p>
“我帮你扶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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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