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十二年，凶手老死，病死，出意外死都有可能。</p>

如果是这样，那他们连最后一个挽尊的机会都要失去了。</p>

顾灵希揉了揉眉心，冲武平辉道，“你还记得秦嘉彤吗？”</p>

武平辉脸色微变，“你！……你不是明宏派来的医生吗？”</p>

顾灵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朝他一笑，“警方当初抓你，是因为当晚你和你老婆大吵一架。他们怀疑你有作案动机。邻居还听到你老婆说你在外面包了二奶，那个二奶叫秦嘉彤，对吧？”</p>

江督察怔住，什么意思？！两名警察也没听明白。这个秦嘉彤难道是死者吗？</p>

可是为什么过去十二年，没有人找过她？！</p>

武平辉双手攥紧，不敢与顾灵希对视，“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在外面包不包二奶，跟你们无关吧？也跟这个案子无关。”</p>

顾灵希笑了，“怎么会没有关系呢？！那个死者就叫秦嘉彤！而你……”</p>

她撑着桌子看着他，“你就是凶手！”</p>

武平辉站起身冲着她嘶吼，“你放屁！你有什么证据？！”</p>

顾灵希丝毫不怵，“她是个偷渡客。因为长得靓，一直被你藏起来。她想要名份，不想跟你偷偷摸摸过下去。终于有一天，她跟踪你到你们村子，被村民们看到了你和她拉拉扯扯，你老婆知晓这件事，闹着要离婚，你恼羞成怒打了你老婆。那晚你老婆离家出走，秦嘉彤刚好来找你，然后你杀了她。你给她租住的小屋至今还空着，那里面一定有她的头发。可以验出DNA。再从死者的尸骨中抽出骨髓，两者对比，就能知晓是不是秦嘉彤。”顾灵希左手拍右手。</p>

虽然武明宏说尸体已经被火化，但是武平辉坐牢这么多年，他一次都没看过父亲，所以武平辉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她可以拿这事诈一诈对方。</p>

“那也只能说证明死者是秦嘉彤，可不代表我杀了她。”武平辉眼瞅着可以出去，他绝对不能接受这个指控。</p>

顾灵希笑了，“当时案发现场发现了凶器，上面有你的指纹。而且和她又有见不得人的关系。除了你，不会有别人。”</p>

武平辉摇头，“不可能！她长得那么好看，有人心生歹意，偷了我家的刀，杀了她，也有可能。”</p>

“可你怎么证明那刀上面只有你们一家的指纹。如果有人偷了你家的刀，戴上手套，握刀的时候，指纹会被叠加，或者变得很模糊。可是并没有。”顾灵希晃了晃手指，“当初你就是被这个铁证给定罪的，这次一样可以。”</p>

香江法律重证明，因为人会撒谎，证据不会。</p>

只是他们搞错了人。死的并不是武母，而是秦嘉彤。</p>

武平辉额头全是汗，不敢相信自己即将出狱却功亏一篑。</p>

顾灵希又继续道，“你杀完人之后，又从家里拿了汽油将她烧死，然后你将汽油桶放到她居住的小屋。因为你知晓没有人看过她。那油桶上面有你杀人时留下的指纹，这些年一直都没人进去过，你无从抵赖！”</p>

武平辉惊愕看着她，绞尽脑汁为自己辩解，可最终却找不到好说辞，拍着桌子，一个劲儿地反驳，“我没有杀人！我是无辜的。”</p>

江督察立刻给武平辉录口供，询问他跟死者秦嘉彤交往的情况，“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秦嘉彤？”</p>

武平辉握紧双手，发现自己徒劳无力，警方迟早会查出来。</p>

他趴在桌上，好半天才道，“我是个渔民，平时都在海上捕鱼，有一天捕鱼时发现秦嘉彤在海里，想偷渡到香江。我救了她，看着她的美貌，我心动了。将她带到我的小屋。”</p>

江督察继续问，“你和她保持这种不正当的关系有多久？”</p>

“她一开始感激我，跟我在一起，可她越来越贪心，想让我离婚娶她。”武平辉嘴角露出嘲讽，“我怎么会娶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而且我还指着妻子娘家帮衬。”</p>

想到老婆，他更加愤闷，“那个女人就是看不起我。明明已经嫁给我，却不愿帮衬我，我让她回娘家借钱，买个大点的渔船，会让她和儿子过好日子，可她就是不肯。那晚我太生气了，又喝了酒，打了她一巴掌！她就要死要活，离开家。我原本只是想让她冷静，可是秦嘉彤来了！”</p>

武平辉攥紧手，“我不能让她来我家，要是我老婆知道我在外面有女人，她更不会回娘家帮衬我。我情急之下，不小心杀了她。我不是故意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