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太太气得眼睛都红了，“什么爱不爱的？这世上哪有爱情。过日子而已。等一起生活，他们矛盾肯定会越来越多。”</p>

阿敏知道她一时半会儿无法接受，但是婚姻自由，不能因为她母亲年纪大，就阻止她离婚。</p>

她叹了口气，“既然你母亲想离，你就成全她吧。就算离婚，他们依旧是你的父母。你拦也拦不住。”</p>

华太太哪能这么简单，“那我老豆怎么办？”</p>

阿敏摊了摊手，“还能怎么办。就像以前那样办啊。”</p>

强扭的瓜不甜，年纪都这么大了，何必要拦着她。</p>

阿敏突然想到一件事，“你是不是怕你母亲的财产被她老公继承啊？”</p>

华太太微怔，摇头，“不是！他没有孩子。”</p>

阿敏惊讶看着她，“这么说他等了你母亲许多年？”</p>

“不是那样。”华太太撇嘴，“他才没那么痴情，他年轻时杀过人，坐了三十年牢。”</p>

阿敏总算弄明白了，杀过人，是她也不可能接受这样的人当自己继父。</p>

阿敏扭头看向顾灵希，“阿灵，就没有别的法子劝阻吗？”</p>

顾灵希摇头，“你知道你母亲为什么非要跟他结婚吗？”</p>

华太太呆愣好半天，“你刚刚不是说他俩是真爱吗？”</p>

“也不全是。”顾灵希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斟酌用词才开始回答，“他是为了救你母亲才会杀了那个男人。你应该知道你母亲是二婚吧？他杀的那个人就是你母亲的前夫，当时他们并没有离婚。因为前夫家暴，你母亲选择离婚，可是前夫却不肯。”</p>

阿敏见她不说话，追问，“后来呢？”</p>

“后来他家暴越来越狠。你母亲不敢回家，偷偷跑到别的地方。然后再次遇到她的初恋。”顾灵希叹气，“他当时是一家冰室的老板。生意很不错，所以就雇佣你妈当服务员。给她开工资。两人很快就旧情复燃。但是有一天，你妈的前夫找上门来，要暴打你妈，初恋为了救你妈，失手将人捅死了。因为他藏匿尸体，两罪并罚，被判了三十年。”</p>

阿敏有点同情，“这个初恋好可怜。”</p>

“可怜什么？”华太太丝毫不领情，“如果不是他横插一脚，也不会杀人坐牢。”</p>

阿敏就不太认同了，“如果不是他横插一脚，你妈说不定早就被她前夫打死了。哪还有你！”</p>

华太太想反驳，可又找不到说辞，“她也可以逃去别的地方，等候离婚生效。”</p>

顾灵希却不像她这么乐观，“法律很远，拳头很近。恐怕还没判离婚，她的头期就到了。咱们香江离婚多难，你又不是不知道。”</p>

华太太打开包包，取出几张纱票放到桌上，准备起身离开。</p>

顾灵希却叫住她，“我刚刚一直犹豫要不要告诉你。但是我看你这表情，不告诉你，你肯定会拦着他们。”</p>

华太太猛地回头，眼睛直视她，“这是我的事情。”</p>

顾灵希颔首，“对！这是你的事情，我无法指责什么，但你找我算卦，我必须把全部实情都告诉你。你妈这个初恋才是你亲生父亲。”</p>

这个算卦结果确实让华太太意外，她几乎是不敢相信，“你骗我！”</p>

顾灵希一本正经道，“我算的卦不准，全额退款。你可以去做亲子鉴定。”</p>

阿敏同情地看着华太太，一个是亲生父亲，一个是养育她多年的养父，她该如何选呢？</p>

华太太咬牙，“就算他是我的亲生父亲，可是他没有尽过抚养义务，我也不会认他。”</p>

“他们确实犹豫该不该告诉你。你亲生父亲一直想补偿你。”顾灵希见她脸上有一瞬间犹豫，又继续加码，“其实你养父没你想得那么善良，他在外面包二奶，生了一个私生子，仅比你小半岁。而且他养孩子用的钱还是来自你亲生父亲的铺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