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
郑安只能把这圭璋拿了过来,交给郑玄的时候,是满眼不舍,郑玄接过圭璋,塞进袖间,直接出了门。
他要去拜访御史戚鳃。
大秦共有三十六名御史,只是郑玄认识的不多。
唯一一个有接触的是戚鳃。
当年伐楚时,他为二五百主,戚鳃为右将军,他那时归于戚鳃的麾下,勉强算得上是戚鳃的旧部。
不过。
郑玄没觉得戚鳃会记得自己。
他只希望能借着这层关系,进入到戚宅,然后用这份圭璋打动戚鳃,让其准许自己进入侍御史的监狱,查看郑升的情况。
没走多久。
郑玄就到了戚宅。
他扣了扣门,恭敬的候在一旁。
......
华府。
今夜华府灯火通明。
但府内实际并没有多少人。
除了华阜父子,就只有杨端和和羌瘣(lei)两人。
杨端和坐在案旁,眼中满是不解。
今天朝会结束,华阜不知何意,突然叫住了他,并让他晚上到华府一聚,但没有直说原因。
羌瘣亦然。
两人端坐案旁,有些搞不清状况,他们知道华阜最近很活跃,但却是不明白,华阜叫他们来所为何事。
他们已很久没聚过了。
没多久。
华阜就到了大厅。
杨端和和羌瘣微微拱手。
他们的官职不在华阜之下,自然不用行什么拜礼。
杨端和警惕道:
“华阜,你又想搞什么?”
“你别打我主意。”
“当年帮你一把,可是把我杨氏害得不轻。”
“当时若非王氏军功过高,我就被陛下直接闲置了,即便如此,我杨氏到现在都没缓过气,除我之外,朝中最高的不过一名大夫,像杨熊、杨喜、杨樛(jiu)等人,在军中也就一校尉。”
“我警告你,别打其他心思了。”
杨端和是真有点怕了。
华阜面色一黑。
不过。
他还真不能说什么。
当年那场逼宫,他们冲在最前面的,被陛下打压的最惨,朝堂上几乎都没影了,当时灭楚、灭齐、灭燕,这三战,他们华氏、白氏、司马氏、甘氏、杨氏这几族,直接被陛下排挤在了大军之外。
三场灭国之战。
他们这些氏族寸功未立。
立国后,他们的处境也没任何好转。
没参与那件事的,像冯氏、蒙氏、王氏等氏族子弟,当了一段郎官后,直接进入到升迁快车道,而他们这些氏族的子弟,则只能从士伍一步步往上爬。
升迁速度天差地别。
羌瘣和杨端和现在只想在陛下面前好好表现,争取陛下能网开一面,让他们的后辈好过一点。
至于其他的,他们没想过。
也不敢想。
实在是被打压怕了。
羌瘣狐疑的盯着华阜,像是盯着贼一样,要不是他们跟华阜有几十年交情,他这次压根都不想过来。
鬼知道华阜想搞什么幺蛾子。
他丝毫不想参与。
见状。
华阜脸色有点不好看,痛骂道:
“你们这两个蠹货,我在你们眼里就这么不堪?一个个像防贼一样防着我,你们惨,我不惨?”
“我想这样?”
“当年又不是我一个人做的决定。”
“你们当时也没阻止埃”
“现在一个个怪在我头上来了,你们这厮,早知道我就不叫你们过来了,真是气死我了。”
杨端和完全不为所动。
他跟华阜认识多年,深知华阜的秉性,丝毫没有把华阜的话听进去。
羌瘣不满道:
“华兄,大晚上的,有话直说。”
“就别在这拐弯抹角了。”
华阜脸上怒意一收。
凝神道:
“我昨天跟老丞相见了一面。”
“老丞相去找过陛下,直言想辞官,不过陛下未准,但老丞相给我透露了一个信息。”
“什么信息?”杨端和道。
华阜压低声音道:
“老丞相向陛下提了个建议。”
“他建议陛下提拔我们这些老氏族。”
“另外,陛下还亲口给老丞相说了一件事,大秦不久就会兴兵,北伐匈奴、南取百越。”
兴兵?
羌瘣和杨端和眼睛一亮。
但很快。
两人眼神就黯淡下去。
就算是兴兵,陛下也未必会用他们。
北伐的主将早就定下。
蒙恬!
这一点朝堂皆知。
至于南取百越,他们倒还不知情,但陛下既然都给老丞相说了,想必也早就定好了主将人眩
他们根本没机会。
随即。
杨端和就意识到不对。
质疑道:
“不对。”
“这是陛下讲给老丞相的。”
“全都是军机要密。”
“老丞相为人一向谨慎,从来不犯这种错误,你确定这是老丞相说的?”
华阜点了点头,肯定道:“我十分确定1
“现在知道我叫你们来是何意了吧?”
“这是我们的机会。”
“虽然我们自身不可能领兵,陛下也不会同意我们领兵,但我们各家的子弟却是能借此获得军功,重新回到世人视线,各家的杰出子弟,甚至能借着这些战功,进入到朝堂。”
羌瘣蹙眉道:
“老丞相虽然在陛下心中地位很高,但就凭老丞相一句话,陛下就改变想法,这是不是太想当然了?”
“而且......”
“你为何会认为这是陛下的心思,而不是老丞相退前的执念?”
杨端和也看向华阜。
华阜既然语气这么肯定,一定是有其道理。
华阜沉声道:
“这就是陛下的心思1
“老丞相的确对我们念有旧情,但陛下是何等人物?老丞相岂会不知,以老丞相的心性,敢泄露这等大秘?”
“老丞相过不了多久就要退下,何必在这时候去招惹陛下?”
“换成你们,你们会做这种事?”
羌瘣和杨端和一沉思,都摇了摇头。
他们要退的时候,肯定不会掺和任何事,能安稳退下来就已足够了,掺和进其他事情,没有这个必要,也不值得。
想到这。
两人眼中都不由露出一抹异色。
华阜笑着道:“这一切自然是事出有因的。”
“什么原因?”羌瘣道。
华阜谨慎的看了眼四周,眼中露出一抹异彩,低声道:“因为那人回来了。”
“谁?”两人更加疑惑了。
华阜沉声道:
“我们当年为之拼命,甚至不惜惹怒陛下,以至于我们各大氏族沦落到今天地步的那人。”
“他回来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