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衡一死,对嬴政的打击定然很大,嬴政本就身体有疾,若是因此一命呜呼,我们的压力会顿减,就算秦廷日后报复,我们大可再隐匿一段时间。”
“只是让项氏独对,实在不是良策。”
“而且现在必须要速战速决,唯有尽快解决,才能给我们争取足够多的时间,无论是应付后续秦军,还是处理三大氏族的积累,我们现在都拖不得。”
“也实在是拖不起!”
项梁微微额首。
说道:
“范兄所言极是。”
“我项氏目下的确是楚地贵族中势力最强的,但也绝非会为逞一时之勇,而白白牺牲掉族中子弟性命。”
“一切依你所言!”
不过。
两人神色都很凝重。
他们虽嘴上说着秦廷不会这么做,但心中早已是心生戒备,嬴政此人雄才大略,岂会看不出楚地情况,只怕秦军早早就已上路,现在距东津渡恐也不会远了。
两人对视一眼,立即催促起来。
一时间。
其他项氏子弟竟皆赶向了东津渡。
在项梁风风火火的赶往东津渡时,淮水中,水面烟雾缭绕,让人看不清水面虚实,也就在这时,平静的水面上,出现了一轮接一轮的涟漪,而后一艘大船笔直破开迷雾,现身在了水面上。
其后更有着不知多少的船只紧随着。
场面无比的宏大浩瀚。
在一艘居中的大船上,有两名男子长身而立,面迎着寥寥水气,只见两人都身穿着甲胃,头上戴着头盔,其中一人腰间更是束着一柄长剑,气度不凡。
一人目光明锐的看向前方,仿佛眼神能洞穿整个水面。
他澹然道:“李左车,你认为这次调兵一万,前往楚地,究竟是为了何事?”
一旁李左车微微蹙眉,沉思片刻,缓缓道:“陶将军虽未言明,但我其实猜到了一二,应该是为解决楚地贵族,十公子于几日前便赶赴了楚地,而今我们又紧随其后,只怕是楚地并不安稳。”
“甚至”
“恐生出了叛乱!”
“叛乱?”此人微微皱眉,似乎对这个不太感兴趣,兴趣寥寥道:“楚地贵族虽众,但心思不齐,就算叛乱,又能聚集多少兵将?十公子随行了一千五百人,何以还要征调一万前去?”
李左车轻笑一声。
澹澹道:
“我倒不怎么认为。”
“楚地跟其他地方不一样,楚地跟朝廷不少朝臣关系亲近,若是不能一网打尽,恐会后患无穷,这次调兵一万,也是为将楚地贵族连根拔起,自此让楚地彻底平息。”
“韩信,你就出身楚地,应当比我清楚。”
韩信沉默不语。
只是低头拂了拂手中的长剑。
倨傲道:“我对楚地了解并不多,家道更是早就落魄,不然也不至于四处浪迹,日常谋生尚且时间不够,又哪有闲心关系这些?不过依你之见,这次楚地叛乱的规模会不小?”
韩信似来了几分兴趣。
李左车点了点头道:“规模应该不会小,三大氏族固然在楚地根深蒂固,但他们脱离楚地也有十几年了,根基早已不稳,就算叛乱,也断然不至让朝廷如此郑重,因而只可能是还有其他情况。”
“大抵还有其他贵族。”
“兵力又有多少?”韩信问道。
李左车苦笑一声。
摸了摸鼻子,无语道:“我这那里知道?我跟你一样,现在只是一个百将,又如何能知道这些机密?而且我是赵出自赵地,又未尝去过楚地,对楚地情况并不了解。”
“但”
“我在赵地时,曾听说过一人。”
“此人十分骁勇。”
“在各地贵族间被称为当世战神。”
闻言。
韩信轻蔑的摇摇头,显然对此并不上心。
李左车看着韩信这模样,也是感觉有些无语,韩信的才能他是认可的,不然也不会仅仅几月时间,就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士卒,一跃成为一名百将,而且还是执掌秦人的百将。
要知道。
他可是一名楚人。
只是韩信性情孤傲,又喜欢对其他人指指点点,甚至还不时对其他将领点头论足,因而在军中并不讨喜,然即便其他人对韩信极为不爽,但每次军中考核,韩信所带领的百人一直都位列第一。
所以一直让人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