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博等人面白如纸。
但心跳却跳的十分快,眼中更是充满不敢置信之色,他们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等人竟真的逃出来了。
还就在秦军的眼皮子底下。
刘季一脸自得,吹嘘道:“诸兄弟,我刘季没有骗你们吧?我说能把你们带出来,就一定能把你们带出来。”
“五千亩田地真的不亏!”
景驹紧张道:“我们自是相信刘季兄弟,只是现在还很不安全,秦人还在城中大肆搜捕,而寿春的大小官吏跟其他贵族,更是选择跟秦人狼狈为奸,主动告知秦人我等氏族子弟下落。”
“因而为了以防万一,被秦人亦或者走狗发现,我建议还是先离开寿春为好。”
其他人纷纷附和道:
“是极是极。”
“寿春现在很不安全,当务之急,还是要先离开,而且楚地的大小贵族早已甘心为秦人前驱,只怕楚地都不安全了,因而还请刘兄速速带我们离开楚地。”
“”
然而。
任凭屈博等人如何说,刘季依旧不紧不慢。
好似全然没有危机感。
见状。
昭舟眼中闪过一抹戾色。
而今秦军就在身后,他们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遭遇不测,刘季却还在这耽误时间,他们心中又岂能不气?
一旁。
景驹目光微凝。
他迟疑的看着刘季,想到刘季以往的贪财,似是意识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抹愤怒,但却并不敢发作,只能咬牙笑道:“刘兄,在外等候多时,属实是费心费力。”
“只是我们毕竟是逃命,出走的又相对匆忙,身上实在没有多余钱财,我这还有一块玉石,就送给刘兄,当做赔礼了。”
说完。
景驹从怀里取出一块白玉,很是大方的塞到刘季手中。
刘季仿佛受到了侮辱。
不满道:
“景兄你这是何意?”
“我刘季是那种贪财的人吗?”
“我刚才之所以愣神,只是在思考该如何逃命,绝没有向你们索要财物的想法。”
“你这把我刘季当成什么人了啊?!”
刘季在一旁大嚷大叫着。
声音丝毫不收敛。
他这突然的叫喊,也是让屈博等人脸色微变,看着刘季将白玉紧紧抓在手中,目光还雀跃的扫视着其他人,他们面色一黑,他们又岂会看不懂其中意味?
刘季分明是想把每人敲诈一遍。
屈博等人阴沉着脸,心中早已把刘季骂了个狗血喷头,但刚才刘季那阵阵叫声,却已引得远处不少人朝这张望过来,若是继续在这里逗留下去,只怕会引来更多人。
纵然心中万般不愿,但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屈博从怀里掏出一块金石,笑着道:“刘兄,这次能我们从安全的城中逃出,多亏了刘兄手眼通天,这是我个人的一点敬意,还请刘兄务必收下。”
说完。
直接塞到了刘季手中。
刘季推辞道:
“这怎么好使得?”
“当初便已经说好,你们给我五千亩田地,而我则带你们出来,这是约定好的,我只是做了自己分内之事,岂能再受你们好处?”
“这万万不可。”
虽然嘴上说着,刘季却很是熟练的拿到了自己手中,根本就没有半点推却的样子,其他人见状,也是硬着头皮将自己身上的财物交给了刘季。
刘季笑呵呵的拒绝着。
但眼睛一直暗中在这几人身上扫过。
他固然是很‘贪财’。
但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他一来是坐实自己‘贪财’的身份,让屈博等人对自己放松警戒,二来也是想故意激怒对方,让他们越发不想长期跟自己走,从而朝着东津渡的方向去,三来,刘季很清楚,屈博等人容不下自己,所以想借着这个由头,观察他们身上带了什么,以提前做好应对。
眼下他心中已有了大概认识。
等所有人都送了礼给刘季,刘季脸上的笑容更加张狂,而且一脸的财迷样更是丝毫不掩饰。
刘季道:
“诸兄弟如何客气,我刘季何德何能啊?”
“现在秦军正在城中搜查,并不安全,我建议早点离开,诸位意下如何?”
刘季一副为你们好的模样。
闻言。
屈博等人更觉恶心。
他们早就说了,若非是刘季执意不走,他们又岂会在这耽搁这么久?但还是笑着道:“还是刘兄考虑的周全。”
“只是刘兄准备带我们怎么走?”
话音落下。
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
昭舟跟景驹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冷色。
原本他们还想听一下刘季的建议,若是刘季给他们提供了一个更隐蔽的逃生路线,他们倒是能够接受,只是刘季前面这一番动作,彻底把他们恶心坏了。
他们不可能跟刘季待太久!
刘季目光一沉。
镇定道:
“我准备南下,经由新淦县,然后转道庐江去吴越两地,这条道虽然路途有点长,但胜在荒僻,没有多少人烟,也相对安全。”
“诸兄弟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