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冒险一试?
范增目光闪缩,神色有些迟疑。
范增道:“你说的我知道了,我等会去劝你叔父几句,只是你叔父性子同样烈,恐怕不一定能听进去,再则,现在不是闹矛盾的时候,若是你叔父不同意,你也休要再多嘴,先完成此前既定的吩咐。”
“话谁都会说,但东西要先拿到手!”
“毕竟”
“这些关乎着项氏日后壮大。”
项籍有些急躁。
他坚定的认为不能再拖下去了。
再拖。
就再也没这么好机会了。
等到秦廷开始步步为营,不断蚕食其他势力时,他们那时甚至都没了一鼓作气的勇气和士气了,到时就算再挣扎,又有何用?
“范师!”
范增面色一横。
厉声道:
“暂时就这样。”
“朝令夕改,乃大忌也!”
“此前我们便已定下吞并三大氏族的田契、地契、卖身契,而今一切都在按计划行事,突然变更,不仅会让其他贵族对项氏产生猜忌,还会给项氏遭至灭顶之灾,此事干系如此重大,岂能不三思而定?”
说完。
范增直接拂袖而走。
留下项籍在原地暴跳如雷。
回到大堂。
此事堂内只有项梁一人。
见范增回来,项梁道:“那小子可有惹怒先生?”
范增笑着道:
“并无。”
“我刚才听了项籍的看法。”
“我认为项籍的想法确实有一定的道理。”
随后。
范增把项籍的想法一一道出。
听完,范增冷哼一声,摇头道:“范兄,你这次怎还陪他胡闹起来?”
“就算籍儿说的无问题,但以十万敌二十万”
“我们这十万,是没有经过训练的,秦军却是经过了一两月的训练,士卒的素养远高于我们,而且打仗是需要粮草军需的,就算其他贵族愿意出粮草,但兵械呢?难道让士卒们带着竹条、木块去跟秦军打仗吗?”
“那跟送命又有什么区别?”
“简直是胡闹!”
项梁根本没有半点留情。
直接把项籍的想法驳斥的一无是处。
范增苦笑一声。
说道:“项籍的建议的确过于激进,也过于冲动,但他的落脚点其实并无问题,继续这样下去,各地反秦势力,势必会越来越消极,也会越来越沉寂,所有人都想着其他人出头,到时若真无人出头,岂非全都要溺亡其中?”
“而且”
“我刚细想了一番。”
“的确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暴秦一直以来都主张政事尽快处理,为何在这次却一反常态?不仅拖延了近二十天,还闹得人尽皆知?这实在是有些反常。”
闻言。
项梁眉头一皱。
问道:“范兄,认为此事有诈?”
范增摇了摇头。
说道:“诈,倒不尽然。”
“暴秦对楚地的控制力没那么强,就算想算计,也不应能算计这么远,但秦廷这次的举动,的确异于寻常,恐怕是真有番想法,我们当前不知秦廷究竟作何打算,我建议不要跟其他贵族跟官员走得太近,以免中了埋伏。”
项梁点点头。
说道:“也只能这样了。”
“毕竟初生牛犊不怕虎,秦落衡上次在鲁县吃了亏,应是记住了我项氏,或许的确会暗中算计我项氏一二,其他贵族跟官员,也未必跟我们真的同心,的确当警惕一下,以防被暗算。”
“我等会就通知下去,让族中子弟多加留心。”
范增微微额首,他沉吟片刻,犹豫道:“项兄,我认为这次为以防万一,还是当让项籍领队,一来,他在族中的威望足够高,二来把他安排出去,也能避免其中途去挑事,以防弄出什么事端。”
项梁颔首道:
“范兄所言极是。”
“项籍性子直率,一旦打定主意,就很难改变,让他呆在家里,恐也不会消停,而且族中的人看不住他,让他跟着出去,分散一下精力,倒也是个办法,这次就依范兄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