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道:
“我们不能让秦廷这么顺利。”
“岭南环境恶劣,也一直为世人厌恶,因而当宣传岭南之穷凶极恶,让会稽的民户不敢去送死,甚至是直接激起暴动,挑起会稽民户对秦廷的厌恶。”
“但这其实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以秦廷的强势,最终一定会征召到足够数量士卒的。”
“我们短时也改变不了。”
“不过秦军练兵、训兵以及出征、讨伐都需要时间,我们要尽可能拖延时间,让秦廷不能尽快结束南海之战,为我们积蓄力量争取时间。”
“只是我尚有一事不明。”
“但说无妨。”项梁看了过去。
范增道:
“秦军在军中设立军司马,这军司马究竟有用与否?”
没等道项梁回答,一旁的项籍却不屑道:
“自然无用。”
“自古以来练兵都是将领的事,岂是一些不知兵的人能做的?”
“这些军司马,连战场都不敢上,又如何服众?”
“再则。”
“士兵是谁强,他们信谁。”
“谁能带他们嬴,他们信谁,而这首要便是信!”
“秦军以前的确很强,像王翦、王贲、蒙武、甚至是蒙恬,都练的一手好兵,因而才能如臂使指,百战百胜,但有了军司马之后,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兵不知将,将不知兵。”
“这如何打胜仗?”
“而且那秦落衡还十分猖狂,想要整合楚人、秦人、百越人,让他们都为秦所用,这更是笑话,除了秦人,天下谁又不是对暴秦怨声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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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想法注定落空!”
“秦军若是坚持这样,恐用不了多久,战力就会大打折扣。”
“或许”
“这倒是我们的机会!”
项籍眼中闪过强烈的战意。
闻言。
范增眉头一皱。
他没有质疑,只是看向了项梁。
项梁点点头。
说道:
“我这侄儿虽性情高傲,但对军事的确有独到见解。”
“军司马毕竟是新出来的,具体成效如何,我其实也不断贸然下断言。”
“自古以来,练兵都是将领的事,军司马无疑是在跟将领争权,秦军内部定会产生私斗,而且练兵不是那么好练的,此举一出,秦军战力都会大降。”
“但”
“这次领兵的将领是章邯。”
“此人的胞弟章豨现就在秦落衡尚书司任职,他跟秦落衡恐关系不浅,而军司马也是秦落衡举荐的,只怕就算有争执,也闹不起多大,因而多半是章邯麾下将领跟军司马起冲突,这种冲突影响十分有限。”
范增微微额首。
沉声道:
“就目下而言,军司马对秦军战力,其实是有害无益的?”
项梁点了点头。
范增笑着抚了抚须。
说道:
“那秦军想要从车底解决南海,花费的时间恐比我们预期要长。”
“这段时间,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一方面放出谣言,让楚地的民众恐惧,进而把他们拉拢过来,另一边,积极的练兵,此外,跟其他贵族联系,互为同盟,若是南海战事将歇,便在各地制造动乱,让秦廷只能疲于奔命,让地方民众继续厌恶秦廷。”
“另外。”
“我们的速度太慢了。”
“而今项氏的影响力只在会稽一郡,以及泗水半郡,这显然不够。”
“景氏、熊氏,他们占有大量田地,却不思进取,整日耽于逸乐,我们不能再怎么慢吞吞了,必须尽快将景氏、熊氏的资产给抢掠过来,唯有如此,在后续天下之变中,项氏才能占有先机,不至于太过被动。”
一旁。
项籍连忙点头道:
“此言在理。”
“叔父,我早就说了,不该妇人之仁。”
“熊氏、景氏,早就忘了亡国之恨,而且他们跟秦廷也有关系,根本就无心复国,对于这些人,就理应尽快拔除,不然只会不断削弱我等的力量。”
“叔父,莫要再犹豫了!”
项籍在一旁催促着。
他对熊氏、景氏早就不耐烦了。
这些氏族从咸阳逃回来后,根本就没有做任何正事,一心就在窝里横,到处排挤他们项氏,而他们项氏为顾全大局,避免内讧,一直是忍之又忍。
而他早就忍不下去了。
若非项梁一直拉着,他早就砍死那些人了,岂会容他们在自己面前放肆?
闻言。
项梁脸色变了又变。
范增也劝道:
“项兄,不能再按部就班了。”
“秦廷明显改变了策略,若是任由秦廷施为,等秦廷笼络了天下民心,我等恐就再无藏身之地了,为了我们自己,也为了项氏,更为了推翻暴秦,都不能再有任何退让了。”
“楚地其他贵族该做出决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