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拍了拍张苍的肩膀,眼中露出轻松之色,迈步进到街巷,随着来往的人流,消失在人海中。
张苍怔怔的立在原地。
满眼惊骇。
良久。
张苍才清醒过来,他勐的转过身,试图寻找弋的身影,但茫茫人海,又如何能寻觅到?
十公子类陛下!
这句话可谓意味深远。
三代以来,诸侯并起,多少储君因一句不类己,落得凄惨下场。
在十公子没有恢复身份之前,满朝大臣谁人看不出来,长公子并不类陛下,只是其余公子更不合适,因而才让长公子脱颖而出,后续胡亥之所以能得陛下宠信,便是因有陛下少年之资。
类己罢了!
而现在陛下近臣,竟说出了十公子类陛下的话,这让张苍心头如何不感到震惊?
尤其弋还直言。
十公子并非被陛下当成储君在培养,而是直接以二世皇帝的标准在培养,这更加令人惊悚,此言分明意味着陛下早就定下了继位者的人选,朝臣私下暗斗的储君之争,其实根本就不存在。
所谓的储君之争。
其实是陛下为磨砺十公子特意放出去的风声,为的便是让十公子能因此更快成长,满朝大臣都被陛下摆了一道,尤其是六地一系的官员,他们恐还在不断算计,试图让十公子失势。
但最终
只会让他们大跌眼镜!
张苍慌张的抬起头,匆忙的朝官署走去,唯恐让人看出端倪,让自己和弋陷入危局之中。
张苍的步子很快。
仅用半刻钟时间便到了官署。
到了官署,张苍便把自己关在屋中,同时吩咐小吏,暂时不处理政事,他就这么坐在席上,努力平复着难平的心绪。
良久。
张苍终于平静下来。
他深吸口气,擦了擦额头冷汗,开始恢复日常办公,一切好似并没任何影响,但唯有张苍自己知晓,这句话对他影响很大。
而且他也选择了相信。
无他。
一来弋是陛下之孤臣,他知晓很多秘事,只不过以前因身份的缘故,并不能有自己的主见,亦或者不能表露出来,而今辞了官职,却也换来一身轻松,虽有些事依旧不能外说,但却可以有自己的主见。
二来弋帮过他很多,甚至这次的事,若非弋替他接过,他恐会受不小的影响,如此诚心待己的人,他又有何颜面去怀疑?
而且弋没必要再冒风险。
他都已退下了。
根本没必要掺和其中。
一旦暴露,两人谁都逃不脱。
想到这。
张苍也坚定了自己想法。
他细想了一下,提笔,想给固写一些话,但笔握在手中,却是不知该写什么,最终只能把笔放下了。
另一边。
秦落衡这段时间相对无事。
尚书司并没有什么事务处理,他一天除了在宫中逗小孩,便是去皇子学室看书,倒显得十分轻松。
不过。
嬴政显然对此并不乐意。
没有经过秦落衡的同意,便直接给其纳了七八个女子。
等到秦落衡知晓的时候,这些女子的名讳已登记在他的名下,也没过几天,这些女子便出现在了回中宫,好在,她们非是妻,并不用如正妻一样明媒正娶,甚至都不用举办昏礼。
人到登记,也就结束了。
但正因此。
原本还显得有些冷清的回中宫,一下变得热闹不少,可是苦了秦落衡,好不容易能有段清净的时光,却是直接被始皇给搅黄了。
话说,,,版。】
在勒紧过了一段辛勤日子后,秦落衡终于得以从宫中脱身。
而这距他上次出宫已过了整整一月。
尚书司一切如常。
只是一月来,积压的政事已不少,望着都有些吃灰的竹简,秦落衡轻叹一声,又开始辛勤的处理起来,而就在秦落衡处理着尚书司的政事时,突有一小吏急忙的跑了进来。
小吏道:
“禀尚书令。”
“方才有邮人送来一份密信。”
“密信?”秦落衡眉头一皱,问道:“可知这密信来自何处?”
小吏道:
“具体不知。”
“但应该是来自南海。”
“南海?”秦落衡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好像不认识什么南海的人,随即他想到了吴芮,脸色微微一变,恐是南海那边有了情况,他连忙道:“把密信拿过来。”
小吏连忙呈上。
秦落衡接过密信,拆掉上面的封缄,仔细看了起来。
果然。
百越开始生事了!
!